“你终于醒了!”阿日斯愣走到面前,摸了摸正在“埋头苦干”的珑儿的头顶。
“你饿不饿?要不要也吃点?”珑儿一边嚼着肉,一边抬眼问道。
“我吃过了,不饿!”阿日斯楞坐在珑儿旁边看着她。
银铃子见阿日斯楞回来,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珑儿吃完,塔娜递上手巾,阿日斯愣接过把珑儿的手拉住,仔仔细细地给她擦着,珑儿莫名其妙地任他拉着擦。
阿日斯楞的头发显然是按照珑儿给她设计的发型,又重新梳洗过的,看上去很精神,脸上有一条可能是狼爪留下的划痕,已经结痂,显得原本就很嚣张的一张脸更加桀骜不驯。
擦完手,阿日斯愣挥了挥手,乌云和塔娜退了出去。直觉告诉珑儿,阿日斯楞有话要说,于是盘腿坐在他的对面等着他说话。
“明天一早,我会派巴根和布库率领我的可汗卫队,专程送你去柳河驿,你父亲会在那里等你。”
“真的?你没骗我吧?”珑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道。
“真的,你很开心吗?”阿日斯愣眯眼看着珑儿。
“那当然!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珑儿对阿日斯愣突然转变/态度有些不太放心。
阿日斯愣闻言,有些微怒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我有些接受无能,毕竟前天晚上你还在跟杜威说,你不会放我走的。”珑儿不敢得罪他,生怕他反悔。
“还是你舍不得我。不想回去了?如果你不想回去,就留下做我的可敦!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阿日斯愣眼中有着希翼的光芒在闪动。
“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你为什么又同意让我走了呢?”珑儿急忙解释。
“我们可能马上要打仗了。探马来报,瓦剌大将马哈木派出一股骑兵已经过了扎卜罕河,对我们进行试探。伊里巴里也在蠢蠢欲动,伊利亚斯这个老家伙居然敢觊觎我鞑靼的土地,他这是自寻死路。哼!没办法,自家兄弟不和睦外人自然会乘虚而入。”阿日斯楞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马奶酒喝了一大口。
珑儿盘膝与他对坐着:“那你是不是要赶回王庭去,进行下一步的部署?你要是有事先走就是,不用派人送我,我自己跟杜威他们回去就好。”
阿日斯楞看着坐在对面的珑儿道:“还有时间,我要先安顿好你。再说格杜还在这儿,我还不能走,那达慕也没有结束。其他的,我已经安排飞鹰、那睚阿和巴彦他们去办了。”
两人正在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有人通报道:“禀大汗。飞鹰大人遣人来见您!”
阿日斯楞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跟珑儿道:“快换好衣服。今夜就送你离开!”
“啊?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阿日斯楞没有答话一阵风似的又出去了。
一队人马也在赶往柳河驿的路上。
杜威问道:“大将军,若阿日斯楞反悔怎么办?”
玉疆道:“他不会的,他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如果大顺再发兵攻打鞑靼的话,只怕他就再无翻身之日了!甚至鞑靼还可能会被周围的几大邻国瓜分,从此沦为藩属小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为今之计,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再开罪于我们,这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一来可以保证南面的安定,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供未来的战争消耗。二来可以有人牵制住格杜,避免他趁机作乱或做大。”
“那要是珑儿在额济纳的消息被格杜知道了,格杜很有可能就会逼迫阿日斯楞留下珑儿,我们还是应该把珑儿给一起带走的。”杜威不无担心地进一步说道。
“我不是没有想过,一则珑儿自从与你们分开后一直没有醒转,他们连萨满都请了。这一路颠簸还不知会出什么状况!再则,从阿日斯楞的态度来看,他根本就不会答应,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再说我也怕把他逼急了……唉!”玉疆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银铃子得知珑儿马上就要离开额济纳,跑来跟珑儿道别。两人相拥而泣,难分难舍。在阿日斯楞不断地催促下。两人才依依惜别。
阿日斯楞把银铃子赠送给珑儿的那把短剑还给她并帮她系在腰上,满眼都是不舍,将她拥在怀里,问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虽说珑儿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与阿日斯楞有半分的瓜葛,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不可能对阿日斯楞及他所做的一切,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现在的情形,珑儿知道,阿日斯楞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否则以他的个性和执着,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所以,对阿日斯楞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任他拥着,心中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珑儿在巴根和布库以及几十个可汗卫队士兵的护卫下,星夜启程赶往柳河驿,阿日斯楞骑马站在高岗上,目送他们消失在远方,久久不肯离去。
经过半夜地不停赶路,月上中天时来到一个名叫合亭的小驿。
这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一条街的地方,巴根叫大家停下休息一会儿再走。珑儿随商队来的时候,经过这个地方,商队也是在这里停下休息加水补充给养。
珑儿从马上下来,一瘸一拐地活动双腿。这么长距离的策马赶路,她还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