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和一众丫鬟一听立即惊在当场,宝隽吩咐道:“不用惊惶,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群人这才醒过神来,书瑶立刻叫紫陌她们去叫粗使婆子来把屋内的椅子搬出来,叫小厨房立刻备茶点。又将宝隽在软榻上安置好,宝隽现在仍旧不能随意走动,仍需卧床静养。
书瑶从听闻皇帝要来,就在心里不舒服。她就是不明白,这皇帝怎么三天两头往侯府跑哇?一来还带这么多人来,侯爷是需要静养的,这么多人来还怎么静养啊?他倒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啊!上次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来一趟后,害得自己好一通惊慌,真是的!
一想起上次的不愉快见面,书瑶就心里很不高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更衣换成大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回避,毕竟皇帝也好,庐陵王兄弟也好,对她来说都是外男,是不易随意相见的。虽说大顺朝民风开化,于男女之礼并无过多限制,甚至女子再醮也无人诟病,但自己终归身份不同,再说今日穿着过于随意,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宝隽看出了书瑶的局促,笑道:“没关系,陛下带着两位小殿下,过来还有点儿时间,你只需稍作修饰就好,不必太过隆重,也不用刻意回避。”
与紫陌和紫菱进到卧房,书瑶心中不免别扭,她是真的不想见皇帝,可想到太子和公主又有些莫名的期待,真是搞得自己都很矛盾。
今日歇晌醒来后,书瑶换成了烟绿色的一身居家便装。上身是一件湖绿色云霓湘绸窄袖衫,外罩烟青色绉纱绣梅朵半袖,下着吊染烟绿双绉百褶直身裙,腰系丝光闪绿双鬟如意绦。头发只松松地挽成垂云髻,簪一朵粉白色珠花,用两枝碧玉簪固定住头发,戴一对粉白滴珠耳环,并无过多装饰。
这会儿皇帝父子叔侄要来,时间来不及了,换衣裳发型什么的就免了吧!就叫紫陌给自己重新上了一下妆,修饰了一下眉、唇,就算了。
但紫陌觉得这也太过素淡、简单了,就在珠花的旁边,硬给戴上了一支串铃点翠银蜻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书瑶从里间卧房出来时,宝隽已经不在榻上了,正在花障外准备迎驾。她一见宝隽平日连下床走动都需要人扶,这会儿却要给伊光行跪拜礼时,马上火气上涌!
愤愤地从正房台阶上急急地走了下来,带着一阵银铃的声音,穿过冰晶花树,快步走到宝隽身边,抢在宝隽前面道:“臣妾参见陛下!侯爷有重伤在身,不便向陛下行大礼,还望陛下垂怜。”
书瑶带着两个丫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时,清脆的铃声虽不大,但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她一身绿衫从花树下走过时,尽管脸上带着愠怒,但已经惊艳了前面的一群人。这些人早已见惯了宫里宫外盛装艳俗的装扮,这样的装束犹如一缕春风,拂过这些原本就对这张脸有着这样那样心思的人的心湖,不可避免地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伊光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安乐侯夫人这是心疼老公了,连忙虚扶柔声道:“萧夫人不必拘礼!快快请起!萧卿自然也不必与朕客套,这是在宫外,咱们不闹那些个虚礼!“
太子皱着好看的眉看着书瑶,惊讶于她的大胆。乐雅已经上前一步,拉着书瑶的手道:“夫人请起,我们就是来看看冰晶花,不会打扰到安乐侯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书瑶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心都要化了,不免嘀咕道:“我的不悦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连个小孩子都看出来了?”于是赶紧就着乐雅拉自己的力道,起身道:“谢殿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陛下与两位殿下、王爷光临寒舍,微臣夫妇倍感荣幸,刚才走得急了,在御前失仪,还望殿下恕罪。”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夫人呢!”乐雅拉着书瑶的手仰头看着她,那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真诚,谁又忍心拂了她的意呢?书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触动了,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使劲疼疼。
伊光接着道:“萧卿为社稷披肝沥胆呕心沥血,被一群逆贼视为眼中钉,此番遇刺身负重伤,朕心实是不安,已着令有司衙门彻查,原本早就想来探望,奈何一直俗务缠身。昨日听说,萧卿府上的玉树冰晶花开了,两位皇儿又吵着想来一睹这旷世仙葩的风采,朕今日只得先放下俗务带皇儿们来看看,不想却打扰到萧卿修养了。”
宝隽听皇帝这样说,赶紧勉强躬身行礼道:“陛下言重了,臣承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自当肝脑涂地为主分忧,为社稷出力,岂敢贪功自大,安享富贵。今日内子言语冲撞陛下,这皆是商贾之女,见识浅薄,家风散漫,微臣疏于管束之错,还望陛下宽恕。”
峻熙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几个人打机锋,峻彦上前一步:“萧宝隽你想脱干系,也不用这样污蔑你老丈人家没家教吧?我看尊夫人这也是心疼你才会这样,你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皇叔也没说要把她怎么样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证明皇叔一贯不问青红皂白乱发威啊?”
咳!咳!峻彦这话直接把伊光和宝隽都给噎了个半死,书瑶到是一脸惊喜地看着这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南陵王发愣!感激他为自己开脱,虽然话糙了点儿。
乐雅拉了拉书瑶的手道:“夫人,我们过去看看冰晶花吧?好香哦!”
“哦!对不起,陛下、殿下两位王爷请!”书瑶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