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乐雅欢快地从书瑶身边站起来,朝花障外跑去。
大家转头见是侯爷陪着皇上来了,身后跟着内卫副指挥使陈英飞,赶紧全部跪下接驾。
伊光抱着乐雅走到书瑶身前道:“夫人辛苦了!平身。”
书瑶谢恩起身看了一眼宝隽,见他气色尚好,心下稍安。
乐雅已经唧唧喳喳地给伊光讲述这几日在侯府的开心事儿了:“父皇你知道吗?紫烟好厉害,她会用草叶子编各种各样的东西,她打的络子也好漂亮!紫菱拆九连环谁都比不过呢!还有还有萧夫人也有一张跟母后一模一样的圆床呢!我这几日都跟萧夫人睡在上面。”
伊光见到已经基本康复并且快乐非常的乐雅,心中很是高兴。自从珑儿受伤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乐雅这么开心了。别看她小,小小人儿也是有心事的。
“是吗?那你有没有淘气,惹安乐侯和夫人生气啊?”伊光心情愉快地一边与乐雅说着话,一边坐到树下的椅子上,将乐雅抱在胸前,招呼大家都坐下。
“才没有呢!我很听夫人的话,乖乖喝药、吃饭,安乐侯家的小厨房做的饭菜好好吃,我每顿都要吃很多。”乐雅一个劲地在父亲面前表功。
宝隽面带微笑坦然地看着皇帝父女的互动,开口道:“公主聪慧,活泼伶俐,心思纯良,子归园上下人等都很喜欢公主。”
伊光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都是萧卿及夫人照顾得好,今日一见已经基本痊愈了,在府中叨扰了数日,一会儿,就随朕一起回宫了吧?裴妃也想你了。”
乐雅一听父皇要带她回去,立马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眼看就要哭出来,可到底对父皇还是有畏惧的,从伊光的怀抱里挣出来抱住书瑶道:“夫人,我不想回宫,我不要去见那个鞑靼的公主,我不要嫁给他们的王子。”
书瑶见公主伤心,心中不觉一阵酸楚,可自己真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身份和立场来维护乐雅,也不知该怎样来安慰她,只好蹲下身与乐雅相拥而泣。
院中原本欢快的气氛,被这一闹瞬间降到冰点,伊光见两人相拥而泣,冷峻的双眉微皱着,对乐雅道:“乐雅不怕,只是回宫去住,父皇不会让你嫁给鞑靼人的。”
“真得吗?”乐雅一双大眼睛含着眼泪扭头看着父皇,并不敢确信。
书瑶也吃了一惊,跟着乐雅一起扭头看向伊光,随后目光在伊光和宝隽之间来回梭巡,希望能得到解释。
宝隽听到伊光这样说,脸上无惊无呀,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
乐雅重又回身扑回父皇怀里,伊光将下巴放在乐雅的头顶,父女相拥着沉默了一会儿。伊光抱起乐雅道:“咱们这就回宫吧?”
“嗯!”乐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安乐侯夫妇送伊光父女往外走,书瑶心中始终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尽管皇上已经说了不会让公主远嫁鞑靼,但自己心里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周围也萦绕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快要到静心山房了,再往前转过一个山子石就是垂花门了,书瑶忍不住想出言询问。被一直注意着书瑶一举一动的宝隽伸手拉住了,书瑶吃惊地回头,正对上宝隽平静无波的眼神,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直跟在伊光身后的陈英飞,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安乐侯夫妇一眼,又转了回去。
到了垂花门,书瑶不能再送了,乐雅自然舍不得书瑶,在父亲身上扭身对他道:“夫人,你听到的,父皇答应我了,不让我远嫁,你也放心吧!你可要经常来看我哦!”
书瑶听闻不出的难过!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如果真如皇帝说的那样轻松,那皇上为什么一脸的沉重?脸上没有半分的从容和喜色!又为什么早不说这样的话来安抚乐雅,弄得乐雅一直被这件事搞得心神不宁?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事关乐雅的幸福,书瑶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忽视掉宝隽对她的一再暗示,上前一步问道:“陛下,可有公主不必远嫁的万全之策?”
这是僭越,公主的婚姻涉及到朝政,嫔妃都无权干涉,何况是外命妇。话一出口书瑶就后悔了,自己这么做极有可能会给宝隽惹来麻烦,可问都问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宝隽可以说是愤怒地瞪了她一眼,上前对伊光行礼道:“陛下恕罪,臣平日对贱内疏于管束,是以胆大妄为,妄议朝政,还望陛下看在贱内出身寒微,不懂规矩的份上,恕其不敬之罪。”
伊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宝隽,开口道:“萧卿不必自责,萧夫人这也是爱惜乐雅,所谓关心则乱,朕不予追究就是。”
说完转头对上书瑶,淡金色的眼眸中意外地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是显而易见的忧郁,书瑶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猜对了,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伊光抱着乐雅,在她脸上爱怜地蹭了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夫人对乐雅的牵挂,若不是珑儿无法过问此事,她一定也会如夫人这般忧心的!当年她不经意的一个点头,没想到竟会被阿日斯愣拿来做为要挟!只能感叹世事之无常,人心凉薄了!”
说到这里,伊光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乐雅是朕和珑儿的爱女,一向被视若掌珠,朕不会轻易让她嫁去那种蛮荒之地的。夫人放心,此事若协商解决不了,大不了就是与鞑靼打一仗,也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