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泪见状,连忙扑上去将堇珍珠护在身下,裴兴的刀毫不留情的砍在他背上,这一次他若是还不杀了这两个人,那还有什么资格做一名铁甲骑兵?
然而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急速的飞了过来,在裴兴第二刀即将砍在堇年泪身上的那一刹那,准确无误的击在了他的刀身上,不但将他的刀锋打偏,还震得他的虎口一阵发麻,手里的刀几乎要脱手而出。
是什么东西突然偷袭他?裴兴定睛一看,袭来的竟然只是一支极其普通的发簪,而扔出这东西的人,却是墨亦兮,她此时正仗剑往这边奔来,身后却并没有神无心。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如此厉害,竟然连神无心都不说她的对手?真相当然不是这样,墨亦兮只不过是恰好和神无心打到了一条河边,她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突然计上心头。
她匆忙中从怀里随便掏出一物扔了出去,厉喝一声道:“我知道你也是冲着我的钜子令来的,既然我不是你的对手,那我宁愿把东西扔了也绝不给你,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神无心一开始并不相信,觉得像钜子令这么重要的东西,墨亦兮怎么可能说扔就扔掉呢?于是一边继续跟她交手,一边道:“你当我是傻子么?随便扔点东西我就会当真。”
墨亦兮无所谓的道:“你不信更好,反正我也保护不了它,这样等你杀了我再下水去找它的话,就未必找得到了,那可是沉香木做的。”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神无心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点信,万一她刚刚扔掉的真的是钜子令,那等他杀了她再下水去找还真的不好找。
墨亦兮还是不在意:“危言耸听又有何用?我只知道爹娘当初跟我说过,若是保护不了钜子令就毁了它,我现在这样做也不过是按照爹娘的吩咐办事,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让我终于能去地下跟爹娘团聚了。”
她这张嘴总是如此能说,一番话说下来,神无心越加动心,但终究还是有点犹豫,只是满目疑虑的看了一眼那川流不息的河水而没下去。
心里的决定还没做出来,他便又听墨亦兮道:“本来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以为能从你手底下逃走的,但你这么厉害显然不可能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东西害了我,趁早扔了也好,免得死了还落不得个全尸。”
神无心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见她不但语气如此不屑,脸上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下不禁又信了几分,觉得自己不应该冒这个险。
如果她扔掉的当真是钜子令,那他岂不是就算杀了她也会像神无月一样完不成任务么?这次绝色对他的期望可是挺高的,他决不能失败。
于是,他很快便扔下墨亦兮,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中,还真的开始寻找起了之前被她扔掉的东西,她自然也就是趁机逃之夭夭,展开脚程去追前面的堇年泪了。
也正是因为神无心中了她的诡计,她才能如此及时的赶来,看到裴兴正要对堇年泪痛下杀手,情急之下连忙拔下头上的发簪扔了出去。
裴兴看着急速奔来的墨亦兮,握紧了刀再次砍向堇年泪,否则等她赶到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下手,奈何后者看到她来了也大受鼓舞,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力气,竟然抱着堇珍珠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刀。
“混蛋,你们居然声东击西。”墨亦兮本还以为让堇年泪往前跑是逃命,没想到结果前面有拦截,这反而害了他们姐弟,这都是她的错。
怒喝一声,她再次暗暗提气,加快速度朝裴兴奔了过去,同时手里的剑也在酝酿着出招,人还未至便甩出来裹在杀气腾腾的剑影之中,自己则趁机扯过堇年泪姐弟,将他们安置在一旁。
她也来不及多问他们的伤势,持剑便扑向了已经从剑影中走出来的裴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转眼间他们两人便拉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堇年泪勉强坐起来,将堇珍珠抱在怀里,焦急的问道:“长姐,你怎么样了?你撑着点,我这就去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
堇珍珠满脸泪痕的看着堇年泪,呜咽道:“弟弟,我好疼,呜呜……好疼好疼。”
堇年泪本想抱着堇珍珠走,奈何抱了一下并没能把她抱起来,便改成背着她,结果她往他背上一趴,正好压在他那道深可见骨,如今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他疼的眉头一皱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不得不柔声哄着她:“你先忍耐一下,等找到大夫你就不会疼了,我再给你买甜甜的冰糖葫芦吃。”
裴兴那一刀是砍在堇珍珠的腹部,堇年泪这样背着她,不但被她压住了自己背上的伤口,同时也压住了她腹部的伤口,姐弟两个都是疼的满头大汗,也难怪她一直在嚷着疼了。
可是嚷了没多久,她突然却安静了下来,堇年泪回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脑袋无力的枕在他的肩上,不但眉头紧紧蹙着,脸色也难看的紧,带着一脸痛苦之色。
他感觉自己也走不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本就失血过多没有多少力气,如今背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更是雪上加霜,回头却看不到墨亦兮追来,难道她还没解决掉那个人么?
要杀一个裴兴对墨亦兮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她之前刚跟神无心交过手,体力真力都消耗的厉害,现在要对付起裴兴来自然辛苦的多。
但最后她好歹还是将手中的剑送进了他的胸膛,在他瞪大的眼睛中抽出了剑,然后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