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的一共多少人,钱准备怎么分,我能分多少?”龚龙贱兮兮地问道,提到分钱的时候,龚龙才有了他弟弟脸上的表情,很猥琐,很贱,也很贪婪。
“两年不见,你话多了,再部队上的时候怎么看不出你这么爱钱,最近是不是穷疯了?跟你弟一个嘴脸了,看来人家说的没错,最不容易变得东西就是一直再变。”
“一个妈生的能不一样么。其实也没穷疯,只是穷的买不起刮胡刀,你看这胡茬子,都能扎破女孩的嫩肉了。以前在部队上倒是没体验过钱的重要,那时候就想着建功立业,那知道你们出了事,我就跟着一起倒霉,被审问了好几次,出来了吧,以为自己当过兵,能找个不错的工作,那知道他大爷的,到那去都受气,你也知道我这脾气,根本就不是个受人管的料不是。”
“刚从部队里出来那会,没少被人白眼,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钱的就是爷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没钱的就孙子,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像我们兄弟一样。”
“沐二也变了,之前跟他出去玩了一次,我才知道,有钱人原来日子还可以那么过,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走到那去就被人抬举,活像一土皇帝,我走到他的身边,感觉自己是为了证明他的光辉而存在的,那种感觉很蛋疼,我想名人说的对,自卑使人变得强大,我在外边接活,我觉得还是钱害的……”龚龙也不去纠缠肥龙的发家史,津津有味地说着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现时,一边说还一边摸着两天没有刮的黑胡茬子。
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家常,怎么看都不像刚刚跟人发生过火拼的疯子,更像是老朋友窜门子,商量着应当去那里泡马子。
林风拍了一下龚龙的脑袋骂道:“现在也学会在我面前装穷了,听说你这两个赚的也不少,钱去那了,看你这出息,人各有志志各不同,沐二有的家世本来就会变成有钱人。放心,这次从肥龙身上弄的,准够你潇洒一阵子,当一阵子爷。”
“我这人吧,不会理财,有就花,所以现在依然穷着呢。”
“花女人身上去了吧,跟你弟一个德性。”
“别这么说,我比我弟有出息,不玩低档次的。”
“……”
林风比龚龙要单薄很多,个头也比龚龙要矮小一些,但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以及拍龚龙头的样子,怎么看他都是一大哥身边靠着一憨傻的弟弟。
龚龙也没有闪躲林风把自己当小孩对待的巴掌,嘿嘿地笑着把头靠在林风的肩膀上,活像一个顽皮长不大的孩子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以前在部队里,只要是训练累了,总想靠在你的肩膀上,那时候感觉暖心,那时候不管什么事都你顶着,出了社会后,就再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有安全感了,只能靠自己拼。这几天在船上一直睡不好,现在真他娘的困了,我睡会,二十分钟叫醒我。”
龚龙说完就打起了呼,干脆地很吓人,他现在已经跟林风一样的强大,不过黝黑的皮肤加上结实而又光着膀子的形象,怎么看都比林风要强悍。除了在武力上想追上林风,私下里他早就把林风当成大哥,在林风的身边,龚龙找到了失去的,和在这个利益的社会里永远不会再得不到的兄弟情谊。
没有什么人一直可以坚强,他总是软弱的一面,龚龙不是铁人,他需要一个能扛事的大哥,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去依靠几分钟。
龚龙靠在林风的肩膀上,看着挺别扭,不过林风不会介意,他在这个利益的社会上也需要纯真无私的兄弟。就像当年练兵的时候,他和刘宝几个累了,刘宝他们围着自己,躺下一样。
林风不在余俊山和龚龙身边表现出任何软弱,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给兄弟们勇气和动力,他已经习惯了做大哥。
但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他软弱的时候,需要尉迟老人干瘪的大手给他安慰,需要时常拿着吴琴送给他的两块钱买的米勒弥勒佛项链给自己加油,也需要兄弟们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龚龙入了秦一阳的船队,两个多时间就没有合过眼睛,一是因为他要帮他心中最佩服的疯子,二是他企盼跟林风在一起干上一仗。躺在林风的身边,他这个杀手会睡的很香,再也不想动了。
“看来你小子是累坏了,是得休息一会,用不了多久,我们还要对付比肥龙手下更厉害的角色。”林风的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龚正安静地睡着像个孩子,林风微微地笑着,一缕数不尽的沧桑。林风喜欢兄弟靠在肩膀上的感觉,很重,但让他活的很踏实,就像他心里放不下刘宝的死,放不下被肥龙控制了的吴家姐妹,很重,却是他活着的动力。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似乎在思考即将来临的,那张执拗和倔强的脸没有龚龙脸上的安静和祥和,似乎要去面对更危险的战斗。
龚龙和林风在战斗,在休息。而在他们不远处的低楼和一些平房附近,已经埋伏下不下一百多号特警,这些人一身黑色的防暴服装,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枪,其中还有几个租击手。不过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参加战斗的,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boss下命令。
特警领头的汉子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头,他和部下一样,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一动不动的躲在暗处听着动静,他高大,强壮,跟龚龙有的一比,只是他穿着明比龚龙要正经很多,脸也要白一些,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