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冷袖>什么是江湖?

子依拴好了马,再回到屋前,已不见了老人的身影。。只见那个锄头正靠在屋‘门’外,子依隐隐觉得这是个让她进屋去的暗示。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座草庐深居树林,与世隔绝,颇有隐姓埋名的感觉,简单而又宁静。屋前还有一点瘦田,感觉好极了。

子依想,如果这后半生能与自己所爱或者一家老小居住在这种脱俗的地方,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隐隐作痛。自己所爱?自己所爱……

子依安静地走进了屋,只见那老人正背着‘门’口泡茶:“坐吧,这里虽然不能让你洗去双手的血腥和放下心头的包袱,但还是可以让你得到半刻宁静的。”

老人一开口,子依的神经便警惕了起来。他不会是知道些什么吧?

“不用害怕,老头我早就不问世事了。”那个老人说,“我只是看你脸‘色’苍白,下马和走路的动作都很僵硬,是受伤了吧?但看你的样子和表情,又不像是寻常老百姓,更不像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唉!有缘人,过来喝杯茶吧!”

子依听了他的话,分析得并无道理,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子依朝老人走了过去。

“有的事倦了,看透了,就该放下了…”老人家把茶递给洛子依,“在战争里面,没有谁对谁错的,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子依端茶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这个并无与旁些老人不同的地方。心想这老头到底是神还是疯子?这话也正如她所想的,她要杀的人未必有错,可是在洛家的眼中却是留不得的,于是,便“劳心劳力”地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

“江山,打下来了,便是他们的了,而我们呢?再出‘色’又有什么用?”老人别过头,像是在轻叹,也想是有满腔的悔恨。

老人家的话,又一次道准了子依内心最‘迷’惘的东西。是啊!她为洛家杀了那么多人,至今她除了一道道伤疤和数不尽的仇家,她还得到了什么?她如今这样跟当年杀她家人的仇人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心里的家仇,还是放不下啊!子依的眉头皱了起来。

“利益!他们为了利益去杀人,而有些人,便成了他们的工具!正如你!”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戳中了重点,这让子依很不自在。

“哐啷!”子依还在想着他的话,老人家突然把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了。“你难道会因为一件工具摔碎了而心疼吗?难道你会在意地板被摔得痛不痛吗?”

痛不痛?子依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以浩儿为代表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出现在她脑海。

“难道你为他们拼死拼活之后,他们会分予你一半江山吗?”老人家指着洛子依的右肩。“那你这么卖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家仇…他们争天下又是为了什么?

那时子依跪在了夕桥的‘床’边,在这一刻,所有可以用来形容伤痛的词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子依用手指轻拂这他的脸颊,‘挺’拔的鼻梁,俊俏的脸,一切依旧如此美好。仿佛他只是睡着了,生怕把他吵醒了。

“夕公子!”忽然有几个身影在‘门’外喊着,大概是巡逻的士兵来给夕桥报到的。子依的卷睫微颤,抬头望向‘门’外。

她一手‘摸’着夕桥的脸,一手握紧了‘胸’前夕桥留下的‘玉’佩,眸间又瞬落了几颗泪珠。她用几近沙哑的声音说道:“夕桥,对不起,我得走了…我还有家仇在身,等他日我大仇得报,我定来陪你!”

“夕公子!我们是来报到的!”‘门’外的叫声开始急促了,似乎也察觉了夕桥今夜的异常,“夕公子?开‘门’啊!”

子依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拿起了桌上的灯,点燃了书桌和夕桥的‘床’!

“夕桥…对不起…”说罢,她忍着心痛,丢下了灯,从西窗跳了下去。

等她刚翻出了夕府的围墙再回头望时,夕府已经被火光照亮,不时传来人们的叫喊声﹕

“快来人啊!”“着火啦!”“救命啊!”“来人啊!”“啊!”“捉刺客啊!”“来人啊!”“夕公子死啦!”“快来呀!”“水!快!”“给我追!”

子依继续往西边逃去,一路走一路回头,是在看追兵,也是在回眸那个已死的人…一直到子夜,她终于跑不动了,便停下来,该跑为走。

寂静的西郊树林,只有子依一个人在行走,除了她自己那一步一步踩在积叶上的声音之外,还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

终还是个‘女’人,子依不由颤了颤。可是她的生存之道还是比恐惧大的。她抬起脚,拔出了她的“剺魂刺”做好防御。

“剺魂刺”是子依的专属配刺,比匕首长,比短剑短,是主人为她**的。可惜匕身依然刻着一个“洛”字。就好像她,无论多强,无论被训练到多么无与伦比,命中还是被刻上了洛家的影子。

她反手握着“剺魂刺”,却忽然像警觉了什么,暗骂了一声:该死的,我穿的是白‘色’衣服!

果然,身后的声音伴着火把的光传来了:“快找!别让她跑了!”

白‘色’在黑夜中是无处可藏,所以子依只能继续逃。

不料才跑了一小段路,便听见了后面的人喊道:“在那里!快捉住她!”

子依本来还抱有希望能逃掉的,可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于是她干脆不跑了,跑也跑不过马蹄,于是她转过身去,准备拼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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