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子依全身还裹着纱布.坐在了秦尹谦的‘门’槛上.“我这辈子都不要碰到纱布这种东西了.”
秦尹谦一只手拿着一壶酒.一只手端着一碗羊‘奶’就出來了……秦尹谦叮嘱过子依.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能出‘门’……但是子依喜欢看日落.秦尹谦坳不过她.就只能批准她在‘门’外坐着看.
他把羊‘奶’递给了子依.子依轻轻地接过.看着眼前的日落…斜阳照在了月牙泉上.‘波’光粼粼.柔情似水…而远处的沙漠却自然热情无比……这里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喝饮的骆驼.小‘舔’的人儿……美得让都子依已经感觉自己不想离开这里了.
“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秦尹谦喝了一口酒.看着正在发呆的子依.轻轻地问道.
子依小抿了一口羊‘奶’.笑了笑.问道:“你还沒告诉我脸上的伤疤是什么回事呢.”
子依问完以后.依旧看着那片平静的水面……对于她这个经历了那么多风‘波’的人來说……这样的安宁.实在是难得的.
秦尹谦沒有说话.他想了想.然后就地在子依身边坐了下來.
他又抿了一口酒:“这是我师傅在我出师的时候送给我的纪念……”
呵呵.子依听了.只觉得新奇.怎么会有这样的纪念品.这师‘门’也太奇怪了吧.多好的一个男子啊.就这样毁了.
“为什么呢.”子依问道.
“因为我爱上了我的师娘……”说罢.子依立马朝他看了过去……只见秦尹谦狡猾地笑了笑.说.“呵呵.逗你玩儿的.”
子依也笑了笑.真是的.
“师父说.只有这样.我才会永远记住她……”秦尹谦心寒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你的师父是‘女’的.”子依看着秦尹谦.
秦尹谦点了点头.
子依回过头去.看着眼前那快被黄沙淹沒了的夕阳.笑了笑……
秦尹谦看着被绷带缠得死死的子依:“你笑什么.”
子依看着他:“你师父是看上你了吧.”
秦尹谦听了子依这样说.反而别过了头去.看着远处.
“她……是我娘.”秦尹谦这话一出來.子依差点沒吐血.
怎么师父原來就是娘亲……那娘亲居然还会把自己孩儿的脸给毁了.
“那个时候她骗我说自己要闭关修炼.其实她已经身患绝症了……到最后的最后.她是把自己全身的皮都给掀了下來……”秦尹谦终于说出了事情的來由.
“她沒有给自己换皮……她临死前把我叫到了她的‘床’边.那个时候的她也跟你现在一样.全身绑着绷带……她对我嘱咐了几句.然后用那把她的皮搅下來的刀子.在我脸上划了一刀.就死了.”秦尹谦就像是在说一个滑稽的故事一般.
聪慧如子依.她又怎么可能沒有看出來秦尹谦的落寞?她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我说.我们家族世代都住在那个小山村里.沒有纷争.他们说.他们都不愿意出去.因为他们觉得在这里才是最好的……他们还说.外面人心险恶.就算我长大了.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村子里的事.不然被那些不法之徒闯了进來.就会破坏了这里的宁静……结果.在我四岁那年.一夜之间.他们都沒有时间解释.沒有时间喊冤.沒有时间看我长大.就惨遭了毒手……然后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年岁里.我一心都只想为我的乡亲们报仇.我觉得.我的家人那么淳朴.就不应该就这么枉死……我要给他们报仇……”
子依看了看身旁的秦尹谦.把手中的碗递给了他.然后双手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扶着墙.站了起來.
秦尹谦沒有扶她.因为现在的子依只能自己迁就自己.若是外人帮了忙.反而会不知道轻重.‘弄’伤了她.
“然后呢.”秦尹谦也跟着站了起來.他这段时日.总是盯着子依的一举一动.他怕他的病人会出什么叉子……毕竟.子依是他的第一个‘女’病人.同时也是第一个换皮面积那么大的.
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題.秦尹谦还能第一时间解决掉.
何耐子依也是过分坚强.就算是痛.她也会忍着.于是秦尹谦便养成了经常问她:“怎么样”的习惯.
子依继续给秦尹谦说着自己的从前:“我知道.四处对别人诉苦是十分不好的习惯……可是我总觉得.我已经沒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何况.我很伤心.”
秦尹谦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女’人说出”我很伤心“的时候.居然很想让她说下去.一直说下去……把心中的苦水完完全全地吐出來.
”然后……然后我在我今生本应该是最美的.最该天真活泼的年纪中.度日如年地跟死人.毒‘药’.刀刀枪枪一起度过……我在替一个家族卖命……成为了他们家族最好的一把刀.”子依啷当地走回了屋内.秦尹谦紧跟其后.“我为他们杀了很多人.结下了好多好多的仇家……呵呵……可是.我居然可以优秀到.沒有人能杀得死我.”
或许.这些就是子依唯一的骄傲了.
“直到那年我遇到了夕桥……呵呵……不对.应该是颜傲风.他给我温暖.给我希望.他让我憧憬着能有一个家.”说完.子依像是讽刺‘性’地笑了一下.沒有人知道她有沒有在落泪.“后來我选择杀了他……因为这是命令……”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错的……我不应该杀了夕桥.而后面.我不应该继续接洛家的命令……从而又见到了颜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