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冬末初春,气温虽然是零上,但也才刚达到两位数的程度。【首发】
离叔穿着那双木底拖鞋,这时看过去,与脚底形成一个“v”型夹子,扭曲的脚趾头被冻得绯红,估计连乞丐都会嫌弃的裤子已经被划出了几道口子,这时膝盖处稳稳的贴在干燥的泥地上。
离叔居然真的跪下了,而且跪的毅然决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简直就要将眼珠子瞪出来那般。就连天宇和二咻都感到震惊,眼中潋滟的水波终于流淌了出来。
他们两个不明白,为何离叔会为他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水哥惊诧不已,他是真没想过,离叔这家伙居然跪的这么干脆,刚才自己也不过随口提了个要求。
心里纳闷的同时,水哥一步一步朝跪在地上的离叔走去,手里把玩着那把别致的弹簧刀。
虽然离叔跪在地上,但身板却比平时都要直,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卑微的弓着背。整个人平静如初,目光古井无波,笔直的盯着前面走来的人。
天宇看着这幕相当的无助,身子的呼吸已经开始平缓了下来,他看见横在自己脖子处的那把刀,在隐隐发抖。随即,头微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挟持自己的家伙。
这家伙的脸已经肿了起来,估计是被离叔踢的;鼻子还不停的冒着血,脑袋还时不时的晃荡一下,同时抬起左手在鼻子下面擦了一把。
天宇记得林白三人来家里的场景,当时若云也是被那个叫“叮当”的家伙劫持住了,那时若云是朝后一肘子脱身的。t
但现在的情况比若云那种还要严峻,起码劫持自己的人手中有把刀,而自己又不是练家,当然没有什么雷霆手段将眼前的刀夺下。
思绪了片刻,天宇又微微扭头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家伙。而回头的时候,阿水已经来到了离叔身前,抬腿,一脚踹在了临叔肩上,直接将离叔踹翻。
“啊!”一声惊悚的惨叫声响起。
“用出‘黑虎掏球’也是逼不得已的……”天宇右手紧抓着那支拿刀的手臂,左手则是像捏鸡蛋那般,伸向身后那家伙的要害处,活生生的抓住了“把柄”……不知道有没有“蛋碎”,反正那家伙顿时像只煮熟的龙虾,一脸痛苦的扭曲着。
身后那货,就因为之前左手还在擦着鼻血,所以天宇才见机行事,趁他不留神,偷袭得手。他不敢给这家伙一肘子,要是真给了,估计对方倒退两步,手中的那把刀也得往后一划,这样简直是在拿自己的脖子开玩笑。
天宇的左手放开,立刻伸到自己胸前,将身后那家伙手中的刀子夺下。
另一旁,劫持二咻的学生党见天宇那边有动静,目光被吸引过去,就在他扭头看着身旁发生意外时,二咻一口朝这学生党的右臂上咬去。
又是痛彻心扉的一声尖叫。
阿水本来还想踹第二脚,但被突如其来的两声尖叫打断了脚下的动作。
离叔眉头皱了皱,余光已经瞧见那边的动静,便利索的直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起身的离叔吓了阿水一跳,阿水退后了两步,忽然想起自己有刀,便朝离叔的胸口扎去。
之所以离叔被称为“铁脚”,那当然不是因为离叔的脚是铁打的,而是脚活犀利。
眼看那把弹簧刀就要扎中他的时候,离叔的右脚以一个诧异的弧度由下至上的踢了上来,把那把弹簧刀踢飞。
而阿水的下手,这时只敢将离叔围在那里,不敢上前造次。
阿水抽回脱刀的右手,身子又向后退了两步,一个转身,像是要逃。
另一边,天宇这时已经拿着从地上捡起的刀子,又给身后那只“龙虾”补了一脚,便侧身朝二咻这边奔了过来。
那学生党的右手被二咻咬的死死,心中暗骂二咻是属狗的,左手则使劲捶着二咻的腰部。二咻双手托着学生党的右臂,不顾对方的攻势。
“草泥马的,给我放开!”天宇吼叫着,直接把刀子架在了学生党的脖子上。
这下,刚才还劫持别人的家伙,立刻就转换了身份,成为了被劫持的对象。
或许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八个人会被两三个人唬住。
之所以有时候实力看似悬殊,却能以少胜多,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气势。
都说打架“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果能视死如归,那几个人砍翻百号人,在现实中也不是不可能。
离叔的气场自然足,天宇和二咻只是被离叔迫在眉睫的情形激发了怒意,所以才会有平时没有的魄力。
阿水已经转身向后跑了几步,但是看见前方那一片熟悉的身影,又立刻将身子调转了回来。
就在阿水调转身子的瞬间,一个43码木底拖鞋直愣愣的朝自己的正脸飞来,然后结实准确的砸在了脸上,留下一个43大脚印。
阿水顿时鼻血直喷,不知道鼻子有没有被这一拖鞋砸塌下来……
“牛犊子,现在才到!”离叔捂着自己光着的左脚,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来晚了来晚了,离爷。”弯子终于带着十几号弟兄赶来,尴尬的说道。
“要是我刚没吼那一嗓子,你估计都找不到这里吧?人都在这儿了,怎么处理你自己弄吧。”离叔看着带头的弯哥,不咸不淡的说道。
“他们两个人呢?”弯哥没见着天宇和二咻,边走过来边问道。
离叔扭了扭头,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