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点一点的疑惑积聚成一个极大的一团:
为什么每一次在无人的时候,李欢几乎就跟过去一样,仿佛一点也没有改变。可是,一旦有其他人在场,他立刻就会翻脸相向?
为什么?
他也紧紧盯着她苍白的面颊,知道她身体不好,即便是伪装,也无法再说出任何伤害她的话了。可是,自己该怎么办?现在,她已经起了疑心,天天来这里查探,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按她的性子,只怕很快就惹祸上身了。
最主要的是,他想起自己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酷似叶嘉的身影,但是又不便当着冯丰说出口。
叶霈那次曾巧设机关追问自己的身份,他可谓是最大的嫌疑人。像叶霈这种人,如果能利用冯丰,是绝不可能有所顾忌的,何况,叶嘉和冯丰早已离婚了。
现在,叶嘉似乎又恢复了和冯丰的往来,这难道仅仅只是一种巧合?毕竟他们离婚那么久都不曾有过什么联系。
最大的敌人,往往潜伏在身边。
他内心深处,实在是对叶家人产生了极大的芥蒂和怀疑,甚至包括叶嘉本人――从相识相知到一系列诡异的巧合――谁能担保叶嘉不在幕后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以他科学家的本份,这难道不足以调动他的好奇心吗?
要知道,有些疯狂的科学家,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两人各怀心思,好一会儿,冯丰放柔了声音:“李欢,你到底怎么了?”
他急切地,又有点结巴:“你是关心我吗?一直都……关心着?”
她坦然点点头:“嗯,你变化太大,所以,我很不安……”
这一刻,心里无比喜悦。她的柔软的声音让他的心理防线也悄然松懈下来,慢慢道:“冯丰,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
“你去医院我就告诉你――”他仿佛抓住了一个有利的筹码,“你一定得去医院!”
“我说了自己没病!”
她没好气地想拖回自己的手,这个男人,神神秘秘,反复无常的,老是不肯说实话。
“你不去,我绝不会告诉你。”
“哼,随你。反正我也不媳知道。即便你告诉我,我还不想听呢。”
他几乎是在哄孝子一般:“我陪你去好不好?现在就去。”
“不去,不去,你这人怎么喜欢没事找事?”
他加大筹码:“笋子炒鲜虾?”
她心里一震,忽然想起他的话“你和芬妮简直是云泥之别”,“你给我戴了绿帽子”,他那么恶毒地在酒楼一次次地驱赶自己,甚至役使高纬他们连夜为芬妮赶制宫廷名菜……
这厮,可没对自己有过这种耐心殷勤。
现在,又跟自己提什么“笋子炒鲜虾”――男人啊,都是花言巧语口蜜腹剑?
是因为芬妮不在本城,寂寞了,临时又不好找别的女人,所以,又顺便打什么歪主意?
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越想越气恼:“你做给芬妮吃吧,我早已不吃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