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发生了两起凶案,今天警方才来调查过,保安对“冯丰”这个名字相当警惕,见有人上门找她,立刻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
保安显然不能置信,另外几名保安也纷纷围上来。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先生,请先登记身份证……”
李欢顾不得不耐烦,急忙把身份证递过去,保安仔仔细细看了,抄下了身份证号码,又才递给他,一脸严肃:“冯秀昨晚在后街被袭击……”
李欢只觉得眼前一黑,慌忙道:“她怎么样了?”
“她倒是没有怎么样,听说只有一点轻微伤痕。但是和她在一起的一个男孩子遇害了……”
仿佛晴天一声霹雳震晕了李欢。他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你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警方有交代,说凡是来找冯秀的都要报备,先生,我们还要有一个程序……”
李欢麻木地反复看着自己的身份证,完全没意识到保安甚至还拿数码相机拍了一张他的正面照。或许是闪光灯这一亮,李欢立刻清醒过来,掉头就往医院赶去。
夜晚,医院里还有许多急诊的病人、伤患。保安只知道是某家医院来的救护车,并不知道住在什么病房。李欢到住院部一查询,值班的秀翻一下,热情道:“病人已经出院了。那位秀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已经出院了,冯丰去了哪里?
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是不是还有个叫黄晖的病人?”
“黄晖?你说跟她一起那个男生吗?唉,真可惜,从救护车上抬下来就死了……”
他看看越来越暗沉的天色,也不知道是抱怨命运还是怨恨这个世界,只知道,因为那只神秘黑手的操作,也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嫉妒造成的过失,一切都陷入了一条越走越窄的死胡同……
自己出不来了,冯丰也出不来了!
黄晖的葬礼,定在腊月二十九的下午。
这些天,冯丰一直住在黄家,从未离开。从选址、购墓,她几乎全程参与了,还不时向黄氏夫妇提出一些建议。
丧事的大头是黄先生主持的。晚年丧子,再开朗的一个人也添了霜发。黄太太和冯丰,仿佛都约好似的,她们都很镇定,并没有要死要活,免得他更添一重担忧。
只是,这种镇定在黄晖火化的那天,终于崩溃了,两人抱着黄晖的骨灰盒,几乎晕过去,哀嚎得令火葬雏惯死亡的人都吓得纷纷走避,加强了保卫措施,生怕这两个女人冲进不该去的死亡地带……
简单的丧礼,出席的是黄家的一些亲朋,黄晖的一些同学。
冯丰一身素服站在黄太太身边,抱着黄晖的遗像,也不知道向来宾答礼。
有个人走进来,在黄晖的灵堂上香,行礼。
黄氏夫妇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亲友们也都不认识他是谁。但是,来往的人多,互相不认识也正常,大家都以为是黄晖的老师或者朋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