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索性把从玄若身上搜出的第二瓶瓶塞也拔开,也轻轻在瓶口扇了扇,闻了闻道:“这瓶是伤药,可以止血。师祖怕是老糊涂了,每人配的药还各有不同。”
几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防范心大增。自己只知道自己瓶中所装为何,别人的与自己不同,万一破坏性极大,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夏末掂了掂手中小瓶,对三位男子道:“伤口所在位置比较特殊,三位先回避一下吧?”说完又把响箭递给苏澈,“以她现在的状况即便是醒来也虚弱得无法继续比试了,再说这瓶药都让我给用了,即便不是她的,也用在了她身上。要不要使用响箭将她带出这里,你们交情深一些,你说了算。”
苏澈眸色一黯,知道她如此说来定是有些责怪之意了。遂接过响箭也不说话默默出了门口。
夏末与若晴才刚刚解开玄若衣裳,就已听到大约是石门方向传来三声响箭连发的声音。
夏末微微一笑,心却异样难受:他竟是这样着急她么?这么快!虽在笑,却觉得口中异样苦涩。
若晴见状,轻道:“谷主……”
“没事,若晴,你像平时一样便好,我估计既然她倒在这个密室,那信物也该就在附近才是。”夏末一边熟练地给玄若上药一边示意若晴四下找找。
石门后面一则通道,两间密室,都空空如也。出去的三位男子将除了玄若所在的房间找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圈逛下来,又回到了石门门口。
“这地上血迹显得有些蹊跷。”花弋寒冷淡下了结语。
其他二人其实也看出来了。血迹以初进石门最多,呈四散状态,说明受伤者是站在石门后被伤。而这血迹既然已经飙到石壁之上,说明伤到要害血液是pēn_shè而出。
那么那个伤者是谁?究竟是不是晴若?如是,伤她的人呢?如不是,又和她有何关系呢?
三人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思。
夏末那边也将伤口包扎好,若晴在室内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夏末道:“若晴,你过来帮我把她移到干净一点的地方去。”
二人才将将把玄若移动,却发现她身下的角落里有一个与刚刚进来之时一模一样的一个凹槽!
俩人安置好玄若,夏末拿出小瓶依照上次的操作,将凹槽轻轻旋转。石壁的另一边缓缓弹出一块长长方方的石盒。二人走过去一看,只见石盒中安然躺着一把色如明月的宝剑。
若晴却也不动,只盈盈一拜:“恭喜谷主。”
夏末拿出宝剑,眉头轻蹙道:“这把剑好生眼熟。”
又见原本放置宝剑处最里端又现相同凹槽,她也不加怀疑便将玄若的另一小瓶也嵌入其内微微转动。却见正对门口的那方石壁缓缓打开,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叶扁舟。小船很普通,倒是船身散发着浓烈的硫磺味道。
夏末沉吟了一下,吩咐道:“叫他们进来吧。”
花弋寒甫一进门便微微诧异道:“‘破魇’?七七的剑怎会在此?”
又联想到图纸上所绘眼熟的宝剑图形,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师祖将七七的佩剑做为盟主信物。这事,也只有他做得出来。”言下之意便是除了秋一苇会如此随意还会有谁。
“难怪我说眼熟。”夏末道。
顾海见夏末已先一步找到信物,心中有些不快。寻思现在以二敌三,胜出几率不大,遂将那股隐隐不顺的气息强行压了下去。他抱了抱拳,面上笑着说:“如此,恭喜夏姑娘了。”
苏澈此时心中百味具陈,对玄若的担心,对血迹的疑虑,对夏末的愧疚……然这些都被他一一按下,静待时机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他走到那扁舟之前,拿出舟内一封信,展开念道:“一叶扁舟,祝君渡潭。”心想一般人眼中秋一苇随性甚至有些懒惰,但是其实却心思缜密,洞察秋毫。得知过来不易恐有损伤,还特意安置这么一条小船,送他们渡过这深潭。
几人将小舟抬出抛在潭中,若晴略有些疑虑:“几位确信这样能安全渡过这泽深潭?如若半途中遇到那巨兽可怎么办?它那速度要远远快于小船航行的速度啊。”
花弋寒瞥了一眼怀抱玄若的苏澈,淡淡道:“我们要想从这石壁上原路回去倒也不难,只是这伤员现在还没有人来接应。既是一组,我便与苏澈一起乘舟,必要时好歹有个照应。”
夏末虽心中对苏澈如此在乎玄若颇有些不满,原本想从石壁上回去,但听花弋寒如此一说便打消了原来念头。
“破魇”在夏末手上,顾海定是要随夏末一起的。若晴见大家都一一跃上扁舟,也便不再多说也上了小船。
苏澈怀抱玄若轻道:“想这小舟上硫磺味道如此之浓,该是云慕准备好的渡潭工具,师祖虽随性,但为人正直,应该不会有多大危险。”
花弋寒点点头,一篙点起,离岸而去。若晴见两位云慕弟子都表示安全,也便微微放下了心。
几人才离岸不远,只见那一扇石门却缓缓下滑,最后完全闭合了!
果然,这舟行在水中,借着火把的光芒,可以隐隐看到尾随在他们后面的巨兽随着它身形的移动,微微反射银白色光芒。只是,它却并不靠近,想必是被舟身味道所阻。
几人到得对岸一一登岸,却见那巨兽依旧在不远处徘徊。当几人转身准备跃上那巨大裂缝之时,它却猛地一跃,头先入水,待到尾部也将将入水之时狠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