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谚被苏澈那上扬的语调吓得一惊,暗道自己胆子真正肥了起来,玩笑竟然开到自家公子身上了。他讪讪道:“公子没有什么故事,只不过公子玉树临风,多少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苏澈淡淡投去一瞥:“嗯,接着说。”
“呃,还是我的故事多……公子没故事,公子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白谚越发努力地开始圆话。
苏澈不再说话,只嘴角带着一抹轻浅笑意默默看着他。
白谚瞄他一眼,嘿嘿一笑:“我与青蕾……是清白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云公子是发现我们刚刚退房时只退了一间吧?其实,我们同处一室只不过是为了省钱,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可没发现你们的秘密,我也不过随口一问。”云逸轻叹,“白谚,青蕾……连名字都是这般般配呢。”
几人正欲打趣二人,只听得门外一阵响动。苏澈压低了声音朝大家“嘘”了一声。
胡二的声音传了进来:“黑牛,你说的那向导就是陈无双身边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娘娘腔?”
“正是,听说是以前若虚谷遣返的奴隶,主子竟然拿他当个宝贝般供着,看那陈无双唯恐怠慢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不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奴隶么?”黑牛颇有些不以为然道。
“此番前去……心里竟然没底。说不定还要历经一番风险。”
“胡二哥无须担心,主子交待只是偷偷摸清入谷路线即可,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所以,此次不会与若虚谷产生正面冲突。”黑牛顿了一顿,声音中有些惊讶,“胡二哥何时变得做事如此顾忌,瞻前顾后并不像以往作风啊?”
只听得门外胡二深深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黑牛,主子一派中,俺也只与你最熟最为亲近。这一批奴隶运回去后,俺就要回老家了。家中老父卧病在床,娃儿他娘又要拉扯三个孩子又要服侍老父,早就捎了信来让俺回去,被俺一拖再拖……唉。”
夏末趴在墙边听得仔细,好不容易等到胡二黑牛二人闲话着离开,才后悔道:“是我做错了么?是不是就不该放走那些奴隶?”
苏澈安慰道:“末末,你所做没错。”
“可是,我一时的妇人之仁却要给若虚谷带来灾难……”
“还有挽救的余地。”云逸轻道。
“七七,你是说……”夏末迟疑了一下,“将那个引路人给……?”
“正是。就在今晚。我与你同去。”云逸点了点头道。
“我与末末同去。”花一心淡淡道。
“还是我去吧……”苏澈接过话头。
云逸才轻声说了一个“我”,就被花一心狠狠一瞪,他尴尬笑笑:“你去,你去!”
花一心才语气淡淡,转过去瞟了一眼苏澈:“师弟,师姐出马,你是不放心么?还是你们想都出去,大家一起上?把这船劫持了?”
几人之中修为没有胜得过花一心的,最终大家不再争执,默许了晚上由她和夏末二人解决掉那奴隶的打算。
玄若一直坐在最角落不肯吱声。一直到晚饭端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拿了碗筷在手里,她才最后一个挪上前去。没人与她搭话,她也识时务地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话题。
双手被缚,几人以奇异的姿势扒拉着碗中饭菜。花一心呵呵笑了:“这样的方式吃饭我还从未体验过呢,好新鲜。”
“既然这么新鲜,不如让师姐你多体验几回?”苏澈面色温温冷冷道。
“也好啊,哈哈。”花一心扒了一口饭咽下,才道,“这饭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师弟,来,你多吃点。看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师姐心中好生心疼。”
夏末一边吃饭一边吃吃笑了起来。玄若抬起头来飞快瞟了花一心一眼,瞬间又低下头只顾对付着碗中饭食。
几人吃过晚饭,餐具都由黑牛收拾了去。没多久只听得甲板上一阵嘈杂,船身微微晃了晃,起航了。
花一心解下手上绳索,轻笑一声:“这绳索绑得还不够牢靠啊。呵呵,众位,被绑了半天了,来放松放松吧?”
几人纷纷解下腕间绳索。白谚帮青蕾解下,感叹了一句:“都有些红了,痛么?”
青蕾拿开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腕,轻声“嗯”一声道:“没事,不痛。”
苏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抓住夏末手腕,倒了一些药水在上面轻轻按摩以助腕间青紫晕开。夏末面颊登时便红彤彤一片,她讷讷道:“呃,苏澈,还是我自己来吧。”
苏澈只当没听见,专心手下动作。
众人焦点全都转向了这二人。云逸轻笑一声:“白谚,你不如你家公子。啧啧,他是我们男人活生生的榜样啊。看看,随时随地可以展露他们的恩爱,简直是……不遗余力啊。”
苏澈淡淡道:“师兄,我怎么像闻到一股酸味?刚刚吃饭的时候似乎饭菜都还正常啊。”手下却依然轻轻动作。
“呃……”云逸走到花一心身边,深情款款看了看她,“一心,来,哥哥这里有更好的伤药,我给你抹点儿。”
花一心白了他一眼:“姐姐我自己会抹,小弟弟,你要么去给玄若妹妹抹?我看你和她倒是蛮般配的。”
云逸朝玄若投去一瞥,转而附耳在花一心耳后:“一心妹妹惊若天人,我是眼瞎了还是怎么,放着这大好的美人儿不沾,反而求其次?”
那声音不大不小,恰巧传入玄若耳中,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