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北堂雪回头,只见那饿狼口中紧紧咬着自己的大半条裤脚,饿狼闻得北堂雪这声惊叫,和近在咫尺的肉香,一腔兽性更是被激的四处激荡,眸子已变成了暗红色,发出几声闷吼声,举起一只前爪便往北堂雪胸前拍去。
不懂武功的北堂雪哪里敌得过这巨大的力气,闪过不及间人已被按在了半干的地上,胸口被压得几乎快无法呼吸,右手也在身体落地的间隙被压在了背下,北堂雪皱了皱眉闷哼一声,还能动弹的左手挣扎着伸向身侧的火堆处,抓起一条燃了一半的树枝用尽全力的往饿狼身上抽去。
“啪!”的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饿狼吃痛,枯燥的毛发已被火燎烧了一大片,“啊呜!”饿狼松开了咬住北堂雪的裤腿,仰天痛吼了一声,压在北堂雪胸口的前爪力气却丝毫不见松懈。
北堂雪见状不由心惊,这饿狼显然是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肯放过到嘴边的猎物了,左手又刚刚触及火堆,饿狼显然不愿在同一处吃第二次亏,见状,另一只前爪便按住了北堂雪的左臂,自右上臂快速蔓延的疼痛感,立马让北堂雪出了一身冷汗。
饿狼张口露出两排森森白牙,头便往北堂雪脖颈处伸过去,北堂雪咬了咬牙,也不知小小的身躯中哪里来的力气,奋力地拱起腰背,伸出被压在身下已近乎麻痹的右手,屈肘挡在脸上方,手掌奋力的压制着近在眼前的狼头。
饿狼腥臭的口水不停的滴落在北堂雪的脸上,让北堂雪一阵作呕,一直在心里自我催眠:冷静,冷静。
尽量不惊动饿狼,缓缓地屈起右腿,膝盖对准了狼的泄处,便狠狠的磕了上去。
“啊呜!”饿狼一阵痛呼,几次受挫已经让它彻底的失去了耐心,放开嵌制住北堂雪的前爪,一个跳跃,一阵噌噌噌声响起,两只前爪皆是露出了锋利的暗刺,在暗淡的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亮,精准无误的往双手撑地,刚欲起身的北堂雪横空扑下!
北堂雪见状竟一时忘了呼吸,有些发怔的望着饿狼发狂到近乎扭曲的脸,短短的几秒,仿佛一个世纪那般长,心里极清楚这回自己左右是逃不过了。
有些绝望的瞥了一眼昏睡的少年,只得在心中暗道:男主无处觅,不待作年芳啊啊啊……
“啊呜!啊呜!”北堂雪被这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震得耳膜发疼,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又觉得大地一阵颤动,“通!”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伴随的便是痛苦不已的哀嚎声不间断的回荡在空气中。
北堂雪望着在地上不住的打着滚挣扎的恶狼,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慌得站起了身,迈进了火堆内。
北堂雪胸口快速起伏,惊魂未定般直勾勾的盯着已渐渐停止挣扎和嚎叫的恶狼。
用来束发的布条早在方才的搏斗中松开,一头及腰的青丝散落开来,虽泛着黑色的光泽却杂乱不堪,汗水早已把脸上的污垢给冲洗干净,露出了莹白的肤色,晶亮的眼睛上方浓密卷翘的睫毛托着一滴透明的汗珠,迟迟不肯落下,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色。
北堂雪又立了近一刻钟的时间,见那恶狼彻底没了动静,这才觉得全身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浑身酸痛不已,僵直的双腿倏地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直到觉得心脏搏动的频率恢复了正常,这才缓缓的立起了身,行至未有转醒迹象的少年身旁,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手法很是娴熟的又自他身上撕下一大块料子,望着那件本是极好的衣袍,被自己撕成了这副模样,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方才刚捡回一条命的北堂雪,此刻更是不敢疏忽,小心的引着了火把,四处勘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才有些忐忑地紧紧握着火把往溪边走去。
来来回回几十多次,方见少年的额头在连续两个多时辰的冷敷下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放了心。
入夏后本就日长夜短,倘若是好天儿的话,天色更是早早便亮了起来,北堂雪望着已隐隐现出鱼肚白的天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火堆也已燃尽,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不知疲倦地跳跃着,隐隐冒着淡淡的灰色烟雾。
北堂雪抬眼望了望那头死掉的狼,方才一直没能闲下来思考这头狼暴毙的原因,此刻却是有了几分迷惑。
虽然明知这头狼早已没了气息,但望着那瞪得极大的凶目,和咧开的嘴中现出的獠牙,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怯意。
拾起脚下一颗不算小的石头,瞄了许久,对准了那头狼的位置,方大力的丢了过去,果真不见那狼有任何反应,因为,根本未丢中。
北堂雪讪讪的笑了笑,心想倘若还有气息,纵使没丢中,也应当会被动静惊到的,既然毫无反应,那定是死了无疑了。
北堂雪这才放心的走近,抬脚往那头狼身上踹了一脚,才发现尸首竟都已经僵硬了。
离近了这才发现,这狼的皮毛上竟遍布着斑斑血迹。
“我的指甲还没这般利吧……”北堂雪望了望自己的手,忆起昨夜情急之下,自己确实下了不小的劲儿抓了它一把。
疑惑的蹲下身,屏佐吸,尽量不去闻自这头狼身上散发出的腥臭味道,左右检查一番都未见到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口,北堂雪伸出有些酸软的双手尽力翻过狼的尸体,一地的猩红猝不及防的闯入视线,北堂雪见此,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