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我都不信,我就问你,可是真的?”女子的声音很轻,带些委屈。
男子却不语,厌恶的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带她上祭台,子时施刑。”
北堂雪心头涌出不安,在血雾中奔跑着,却再也寻不到那个身影。
“你在哪儿?”北堂雪手足无措的唤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发慌。
直到东方映入火光,北堂雪才循着光跑去,隔得好远便见方才那位女子被绑在高高的祭台之上,四周堆满是是与其等高的柴堆。
北堂雪听不清那些挥着火把的人在说什么,也没再看见那个男子,已有人引着了柴堆,借着风向,火势凶猛扶摇直上。
北堂雪大骇,欲上前去却发现面前似乎有一层结界,任凭她如何都无法靠近。
隔得太远,看不清女子的面貌,只见她抬头望着夜空,面色死寂。
北堂雪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一轮圆月散发着妖冶的红光,正盘在那女子的头顶。
一侧的祭师见状惊得丢了手中的祭词,不知口中在说些什么,一阵狂风袭来,火堆被凭空翻起,砸在女子和围观的人身上。
女子的喜服已被燃起,青丝不住的翻飞着,表情似哭似笑望着那轮血月,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出字来,空中已是剧变,一时间空中的血雾似是凝成了血滴一般,不知从哪里飞奔而来一个巨物,不管北堂雪的眼睛睁得再大,都无法辨认那是何物。
眼见那女子的身形渐渐被大火吞噬,空中似乎在不停的落下血色的雨滴,却无法扑灭分毫。
“不要!不要!”
“快救救她!”北堂雪急的冒出了汗,却无计可施。
恍然间,她看到那个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男子,纵身跃进了祭台之上,瞬间被火舌吞没。
“啊!”北堂雪猛地睁开了眼睛,已是大汗淋漓,方惊觉是梦。
怯生生的丫鬟掌着灯走了进来:“小女且,您没事吧?”
北堂雪胸口上下起伏着,“没事,你且下去休息吧。”
“小女且。需要奴婢守夜吗?”
“不用了。”
丫鬟张了张口,却不敢再言语,只得轻轻走了出去。
北堂雪向来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一睁眼便见一个人立在床边,总让她觉得适应不了。
北堂雪许久才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望着头顶在夜色中有些让人辨不清颜色的床顶,喃喃道:“这该死的大红色,竟害我做了这样一个噩梦。”
不敢再去想那可怖的梦境,北堂雪开始用世上最为高深的催眠术替自己催眠数羊。
除了刚入睡时的那个噩梦之外,北堂雪下半夜或是因为数羊的缘故,睡得颇好。
洗漱完后,便由徐陪着一同去了饭厅。
步入门槛便望见人都来齐了,说说笑笑一副和谐融洽,唯独缺了自己。
“我今日醒的太晚了些,倒是让你们等了。”
“不妨事。”北堂天漠笑着摇头,摆手吩咐开始上菜。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北堂天漠便落了筷,转头和邻座的向师海相视一笑。
北堂雪敏感的从他们这分明带了爱昧成分的笑中,读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果然北堂天漠开口了:“烨儿,想必你应也知道了,这便是几年前我曾对你提过的珍珠了。”
北堂烨不明所以的点着头,几年前提过的?有提过吗?自己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一转眼,竟都成了大姑娘了,珍珠是比阿雪大上一岁半,算来也应当已然及笄了吧。”
向师海笑呵呵的答曰:“可不是,她娘亲可都叮嘱着我,此次来卫国,若是能替她谋一桩亲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向珍珠皱了皱眉:“我怎不知我娘何时说过这话了?”
向师海咳了咳:“我同你娘亲说话,自然不是次次都在你面前的。”
北堂天漠慎重的颔首:“说来烨儿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纪。说起咱们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整日挂念着子女的终身大事呢?”
北堂雪抬了抬眼,只见北堂烨脸色已开始有泛红的迹象。
向师海含笑看向黑珍珠:“珍珠,爹之前可没夸大其词吧,你说烨儿是不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哟,珍珠你今日看起来与平时大是不同啊,不难发现是精心打扮过的,呵呵呵,莫不是。”
向老爹说一半留一半,给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北堂雪这才发现,向珍珠今日确实颇有些女儿家的模样,脱去了那身英姿勃勃的黑色衣裙,换上蓝色拖地烟笼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别说,真有些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