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公主的胞弟四皇子攸洐,早年入住了洐王府,封洐王。
也就是马场中这蓝衣男子了,性子恰恰与其二姐相反,儒雅之极。
别的皇子都忙着拉帮结派的时候,他却成日窝在女人堆里,陪些美人儿弹琴作画,没事儿还听个戏,女人缘倒是好的不得了。
急的他娘亲元妃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据说有次就瞒着皇上亲自出马,据说是约了不少王孙大臣跟四皇子来个秘密晤面。
四皇子倒也去了,还是带把琴去的。
一个中午正事没说一句,那些满腹谋虑心怀大志的王孙大臣们净听他弹琴了。
临走还问人家觉得他的琴音怎样,有没有弹错的地方,声调儿上哪里需要再改进一些。
元妃娘娘听了后一口气没能上来,病倒了足足三个月,打从这开始,元妃娘娘也不折腾了,就随着他去了。
元盛帝这边倒是乐呵了,没人跟他宝贝五儿子争这皇位,也省得他费心找那些名目来发配这些个儿子了,毕竟卫国富强,真要再找几处像汴州那般荒芜而又偏远的地方,实属不易。
再说一说这三皇子攸备,倒是个可怜见的。
打小便死了娘亲,皇上哪里又顾得上这个庶出的儿子,所以便经常被人欺凌,久而久之,心理渐渐有些极端了起来。
当他意识到只有让自己变强方可不被欺负,反而还可以去欺负别人的时候,便暗暗咬牙,开始踏上了发奋图强的道路。
在时光的磨练下,三皇子渐渐开始崭露头角。
不管是谋虑还是武功,在这些除了样貌还算可以,其它方面都是歪瓜裂枣的一干皇子中,已算是鹤立鸡群了。
大许是窝囊的太久,心中的郁气积压的太多,以至于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从而选择了一种极具偶然性、天时地利人和支配的法子刺杀。
琢磨着在皇上和太子去龙华寺祈福的时候,他便在半路上伏击,干掉太子,再逼迫皇上下诏让位。
打算的美则美矣,可现实往往比较让人不忍直视。
且三皇子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出什么状况,头天晚上就安排了好了暗卫在伏击点守着。
暗卫们去的时候确实是月明星密,晴空万里,奈何刚寻好藏身之处,就下了密密的冰雹。这些暗卫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直直是挨了一整夜的冰雹硬是在原地动都没动。
可能是由于这冰雹下的太大,皇上和太子的行程也就顺延了些时辰,这一延不要紧就延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才被众侍卫护着,乘着舒服的马车姗姗来迟。
所以这结果也不难猜想了,这些暗卫刚冲出来还没来得及拔刀,也没来得及让别人拔刀,就哗哗哗哗倒了一地。
后来东窗事发,三皇子在朝堂之上,大呼老天待他太薄,打小没娘,亲爹不爱,又比别的孩子吃得苦多,最后还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
大许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再不乐意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三皇子仰天长笑三声,当场吐血身亡,终究也是换来了元盛帝的一声叹息,厚葬其,入皇陵。
帝王之家的亲情,大许最多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这老五也就是太子爷了,确实是个没什么追求的,在老皇上的庇佑下,太子这位置倒坐的很是顺心,大哥去了汴州,三哥又死了,四哥就爱弹琴。
而这六弟呢,也是个不同凡响的,早年被赐府搬出了宫,干脆天天不出窝,也不知究竟在捯饬些什么东西,连朝都懒得上,满朝文武甚至没几个见过真容的。
元盛帝的心思不在他这,也就随他去了。
这人吧,如果后面有群狼追着赶着,他就会往前跑。
可要是后面啥都没有,他一个人跑的也委实无趣,时间一长也就懒得跑了。
所以这太子爷这么多年以来,便是停滞不前,安于现状,成日醉生梦死。
至于皇上的幺女七公主,也就是太子的嫡亲妹妹,攸凉,打从生下便封为华颜公主,特赐华颜宫。
可惜了这元盛帝是千算万算,把自个儿的亲儿子都防的死死的,唯一遗漏了这亲哥哥的儿子攸允。
说来攸允的老爹可才是当年的皇后所出,先皇钦点的储君。
是被当年还只是个庶出皇子的元盛帝,在战场上暗地里给搞死的,本来也不是没想过要斩草除根的。
一家几十口确实都被灭了口,谁知当年临时出了些状况,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尚为幼童的攸允死了。
一晃六七年过来了,十来岁的攸允带着和他爹别无二致的小脸回来了。
这做皇上的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百姓的舆论,当年害死自己亲哥哥的皇上,可是昭告天下自己的哥哥是战死沙场的,攸允一回来就站在明面儿上了,他也不好动手。
再说如今自己的皇位也是做得稳稳当当的了,一个小毛孩子左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于是宣告天下,幸得上天保佑他这么多年苦苦找寻,终是回了哥哥的遗孤。
接下来又是封王又是赐府,卫国人民高呼皇上仁慈。
可是直到皇上病入膏肓的时候,蓦然回首才发现最大的威胁不是他的狼儿子们,而是一直默不作声,最不起眼的攸允。
一番细细调查之后,便把皇上给惊住了,攸允这十来年里暗地力又是招兵又是买马的,势力已经犹如破竹了,元盛帝深深吐了一口气,直拍大腿痛呼为时晚矣。
向珍珠见北堂雪像是走神,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