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只是刚入门,虽然堪堪立在了桃林上方,身子却如何也稳不住,不停的左摆右晃着。.
北堂雪定着心神,回顾着北堂天漠的话,张开双臂控制着平衡力,嘴里念念有词:“静气。凝神凝神!”
半晌下来,总算勉强不那么晃了,幸在生的瘦弱,不然依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力气借了还不到一半,桃枝被压折是小,摔了下去可却少不得一顿好疼了。
北堂雪微微松了口气,脚下放轻,朝着挽仙楼的方向掠去。
回回不足百步,便要歇上一歇。
本着不逞强,不急躁,边赏景边玩,边练功的心态,这条算不得短的路,倒也真让她快糊弄到了头儿。
北堂雪也累得气喘吁吁,抬眼见已不足百步远,琢磨着待会跳下树还需些力气,便弯下了身来,打算大歇上一场,左右不急,不管她歇或不歇,挽仙楼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北堂雪猫着身子,双手扶着树枝,寻着几支粗壮的树干,小心的抬了脚,便稳稳的坐了上去,倒是晃也不见晃上一下。
把身子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将手放在脑后的树干上,脑袋枕了上去,双腿不安分的晃荡着,欣赏着静谧的景色,倒是十分惬意。
“会轻功就是好。”北堂雪北堂雪眯了眯眼,小声的自语着,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功夫能不能算得上轻功。
却不敢将身体完全放松,担心全部的力气压上去,会把树干压断。
却不知,就她这身板,要将身下跟她大腿差不多粗的四五根树干压断,只怕要花上不小的功夫。
“你怎么这么时候过来找我。”沙哑低沉却又似妖娆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北堂雪蓦地醒了神。
“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帮我办到?”女子带些胆怯,但却坚定的问道。
“你只需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其余的不用去管。我警告你,没收到我的暗号,别再擅自来此找我。”语气里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再与这古怪的音色混合起来,让人起了一层冷汗。
北堂雪咽了口唾沫,自桃叶的缝隙下望去,两人竟然就刚好站在自己这棵树下。
这声音听着虽男女不分,可这身形和幞头帽分明是个男子没错。
难不成是私会的男女?北堂雪心道,古代私会这事可大可小,明着见兴许也没什么,可这二人偷偷摸摸的,显然就有驳古代的常理了。
且这男人身上的气息这么危险,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撞破了他们的秘事,难保不会杀人灭口!
明明是有些夸张的想法,可眼前这黑衣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阴暗气息,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辈,总而言之,小心些总是好的。
思及此,北堂雪更是大气儿不敢出,只盼着这对男女早些离开这里。
女子低低恩了一声,虽是低垂着头,可仍不死心的道:“可你答应我的事至今都未允诺,让我如何。如何能相信你?”
北堂雪闻言,更是确定了几分,定是这男子答应上门提亲,却一直迟迟拖延,才惹了人家姑娘怀疑。
“谁?”男子突然转了头,警惕的望向北堂雪的方向。
北堂雪一时呆住,这男子的装束未免太怪,方才在背后看到,北堂雪只以为他带着的是普通书生带的黑色软脚幞头帽,可他转过身才发现,自帽檐旁边不仅垂下一层黑纱,且脸上还带着奇怪的兽图面盔,泛着青黑的冷光,只露出两只眼睛。
即使黑纱掩盖下,一双尖利的眸子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虽是隔着茂密的枝叶,北堂雪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已经看到自己了。
女子低呼一声,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然而她却没有他那般尖利的眼睛,并未看到藏身在密叶中的北堂雪,只惊疑不定的道:“是谁。”
北堂雪这回更是傻了,这女子,竟然是姚敏!
纵使与她只见过一次,可那双跟安子如出一辙的眼睛,她死也不会认错!
姚敏这个官家小女且,怎会跟这么古怪的人私会?而且,她不是一心喜欢北堂烨,甚至为了离间北堂烨和华颜,一度敢将北堂小女且退下荷塘的吗?
难道,他们根本不是在私会?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不是去见自己喜欢的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
“出来。”森冷奇怪的声音再次传出,让北堂雪打了个寒噤。
听这语气,北堂雪更是不敢确定,这男人这么可怕,如若自己真出去,还有活路?
北堂雪缓缓直起身子,试图趁其不备赶紧逃走,无论如何都不能束手就擒。
可那男人的眼睛却像是会透视一般,将北堂雪还算谨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下冷光一现,戴着金属手套的两指伸入怀中,竟是拿出了一枚细短的银针。
北堂雪一心注意着脚下,哪里有去分神注意他这小小的动作。
男子轻轻扬起了手,两指间不可查的银针瞄准的正是北堂雪的方向。
姚敏眼睛微膛,那晃动在树枝间的玉佩,不正是北堂烨随身带的那枚?
她忙的拦下男子的左手,惊慌的对他摇着头。
“你认识这女子?”铁面男子用内力传音道,却看也不看姚敏一眼。
姚敏一呆,女子?
又慌得将视线移到树影中攒动的身影上,由于北堂雪此刻已立起了身,虽只是一个背影,却足够让人看出那娇小的身躯绝不是一位男子能有的。
“是她。”姚敏眼神几闪,几不可闻的喃喃道。
对,北堂小女且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