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百般不愿,可也不过是一掌下去的事儿。
想起这样做的后果,定是会换来她的怨硗愤愤不平,那副炸毛的神情,他似乎都已经能想象的出,嘴角溢出笑意那样也好,总好过现在只能想一想。
只是,那时他如何能料想的到,不过一场萍水相逢,竟已经深深刻在了心头,让他念念不忘,甚至成了干涸的生命中,唯一的一片绿洲。
派去卫国寻她的人,竟连一个字都没查到。
她,现在如何了?
北堂雪眯着眼睛将信塞到枕头下面,问道:“堆心,我这伤养了有多久了来着?”
“回小女且,一个多月了呢。”
北堂雪哦了一声,眼睛转了转,“我觉得我这胳膊已经大好了,你看今天天色这么好,不如我带你去西山走一走,如何啊?”
堆心脸上立刻浮现欣喜的神色,随即丧气的道:“小女且,您的胳膊还得养上一些时日,不能随便乱出府走动。而且您还这般好动,若是伤到怎么办啊,就算不会伤到,万一骨头长不好的话,那也不行啊。所以奴婢认为,小女且还是好好在房里休息的好,等胳膊长好了,再出去走也不迟啊,奴婢也知道小女且闲的难受,可是再难受也得忍啊,忍到胳膊长好了,就没问题了。”
北堂雪愕然,头一回发现堆心跟唐僧有的一拼了。
她自己的胳膊好没好,她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么多人的悉心照料,用的药又是最好的,且还是太医院总管给治得伤,这伤若还不好,就见鬼了。
今日宿根这封信,彻底了勾起了北堂雪出府的预望,西山的红枫,再不看,就要落光了。
而今日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北堂天漠和北堂烨早早出了府,听说刘庆天不知为何被刘言霸给打了个半死,送回了王城来,父子二人一听,不管于公于私,急急奔了刘府而去。
北堂雪对刘庆天确实没什么好感,不过也还是为刘叔这股狠劲儿而震惊,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能让他下此狠手。
“真的没得商量?”北堂雪敛去笑意,企图来硬的。
软弱怕事的堆心这回却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
“小女且,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北堂雪心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不带你出去玩!自己去!
“那我不出府,就在府里走走。总可以的吧?”
“小女且,实在不是奴婢不想让小女且走动,而是老爷今日出门前特意交代的,今日就让您安心在床上养伤,除了去茅房之外,不能离开栖芳院半步。”
北堂雪一愣,合着她爹就料着了她今天会趁机出府?
“我要上茅房。”
“小女且,您怎么说上就要上茅房啊。”堆心狐疑的望向北堂雪。
“难道上茅房还有限制吗?”
堆心张了张嘴,觉得无话可说了。
小楔眼神一闪,扑腾站了起来。跟在北堂雪身后可以出去玩啦“你也想去茅房?”
“嗷呦嗷呦”
北堂雪想了想,待会可能还能用得上小楔,便笑的一脸无害:“可要好好听话。”
“嗷呦!”
堆心不解。上个茅厕,还有什么听话不听话啊?
“小女且,奴婢随您一起吧。”
上个茅厕也要跟着?北堂雪嘴角一抽。
堆心见一路上北堂雪都很老实,这才微微放了心,落实了北堂雪只是想如厕的想法。
北堂雪前脚刚进茅房。关上了门,边换着事先藏好的男装边焦急的喊着堆心的名字。
堆心闻声紧张的敲了敲门,道:“小女且。你怎么了?”
“我刚才不小心把草纸都掉进茅坑里了。”
“啊?那怎么办呐小女且?”
“你先去给我拿草纸,我在这儿等着你。赶紧去!”
“可是,小女且。”堆心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女且的鬼点子多,生怕出什么差池。
“可是什么啊。没草纸我怎么出去?难不成你还担心我跑了?再说这里离大门那么远,就算我真的跑了,你回来发现我不在了。也还是来得及把我追回来的。”
堆心想了想,还真是这回儿事,为了以防万一,跑的是比兔子还快。
北堂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一束好发带。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对小楔挥了挥手便往茅厕后方跑去。
走正门儿显然是不可能的。也来不及,后门锁的严严实实,还有人看守更是不现实。
唯独,北堂府的最西边儿的一堵墙,属于北堂府的死角,侍卫们隔上一个时辰也不会去巡逻一次,平素更是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翻过去就能出府。
北堂雪放轻了步子,确定没人,这才火速的跑了过去,但是,这足足有二三人高的墙,好像,不属于她的轻功所能跨越的范围。
“来,小楔,我们今天能不能出去玩,就看你的了。”北堂雪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小楔,拍了拍坚固的墙壁。
小楔一听出去玩,浑身都是劲儿,支起后腿,前爪趴在墙上,立起了身来,竟然是半堵墙的高度。
北堂雪满意的点了头,毫不含糊的踩上了小楔的背,躬身一手按着小楔的头,另一只手扶着墙,步子踩着小楔的身上往上移,不消一会儿,双手就已经扒住了墙头,咬着牙上半身提了力气,右腿一跨,人便稳稳的坐到了墙头之上。
北堂雪眉开眼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虽然只是一堵墙的距离,却觉得整个身心都自由了。
堆心赶来的时候,便见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