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是头等的大事!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规矩是死的,人也是死的吗!”
堆心还是第一次见发这么大脾气的北堂雪。几滴眼泪不由的就落了下来:“小。小女且。奴婢知错了。”
北堂雪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的声音软些道:“我并不是骂你。”
堆心加快脚步跟上北堂雪,抹了抹眼泪道:“奴婢知道。”
说完便紧紧的咬住嘴唇,生怕再掉出眼泪来,小女且说过做人一定要有志气才行。不管遇到什么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冷静。
自己也要努力学着些,这样才有资格跟在这么好的主子身边。
北堂雪边疾步的走着,边想着其中的原因,是觉得应是同她那未婚夫有关。
会试前几日放了杏榜,垂丝家里有人过来传话。叫她回去一趟,昨日一早垂丝便告了假回家,傍晚回来的时候。北堂雪一心想着北堂天漠的生辰事宜,也没去注意。
此刻想来,她似乎是从昨晚回来就未曾开口说了一句话。
难道那位吴公子并未过会试?但若是如此,也实在犯不着寻死觅活的吧?且就算要自杀,也该是那吴公子去自杀啊。
若是过了的话。自然是大喜的事情,更是没原因了。
一进院子。北堂雪便火急火燎的一脚踹开了几人的房间,转眼便见垂丝倚坐在墙角的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没一丝血色,几道鲜红的血不住的从额角流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云实刚端着一旁血水准备出去,光萼则是坐在床边不住的抽泣着,握着垂丝的手。
“小女且!”光萼见北堂雪过来,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小女且,光萼求求您,求求您救一救垂丝姐姐吧!”
云实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铜盆,上前把光萼拉了起来道:“快起来,莫要让小女且为难!”
北堂雪挥了挥手道:“堆心,赶紧去请大夫。”
堆心闻言又喜又怕的道:“小女且,这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就算老爷小女且仁慈,在生辰上见了血光。传出去。”
还未等她说完,北堂雪便急道:“走后门出去,就说我有些不舒服,替我请大夫!”
堆心不再犹豫,点着头一溜儿烟的跑了出去。
北堂雪站了会儿,随后拿了一块干净的汗巾,坐到床边替垂丝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垂丝似有所感,微微的摇了摇头,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的往下滑落,神情痛苦。
北堂雪见她意识还算清醒,沉声道:“我不问你发生了何事,但你是签了卖身契的,你的命便是我的,我没许你死,你就得不能自己拿主意。”
垂丝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未睁眼,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不愿,只是不停的流泪。
北堂雪见状又道:“若你执意要死,你小女且我也不拦着,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特爱吃豆腐的。”
垂丝被北堂雪这没头没尾的话也给吸引住了几分注意力,似乎在等着下文。
“以后我便每天去你父母摊子上买豆腐不给钱,把你家吃垮为止,好将那卖身契的亏损给吃回来,是死是活,你自己掂量着。”
立在一旁抹眼泪的光萼不禁破涕为笑,哪里有小女且这般安慰人的。
北堂雪见垂丝的脸上并不似之前那么了无生机,这才松了口气。在大夫来之前,还得靠着她自己有活下来的意志才行。
两个刻钟过去,堆心才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小女且,大夫来了!”
“那赶紧让他进来。”
堆心福了福这才把一个穿色深灰色衣袍的大夫给请了进来。
这大夫自方才站在门外闻得一股血腥味,便有些不安,这丫头方才可是对自己说只是府里有了感染了风寒,他这才过来的。
一进房间便见桌上的一盆血水,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忻娘,更是有些惶恐不已。.
平素里这是没什么的。但关键今日是这北堂丞相的大寿,看这应当也是丫鬟的房间,哪里有丫头犯了如此大忌。还敢请大夫的,若是被主子知道了,只怕牵连到自己。
思及此便有了几分想寻借口走人的想法。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前提是自己得把命保住才是。
“大夫。”北堂雪见他站在那里发呆不动,大致也猜出些什么。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
大夫闻得这是清脆的声音才抬起头,便见一个围着围裙的少女,袖子撸到手肘上方,露出细嫩纤瘦的胳膊,左边脸上还沾了些面粉,明明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模样。但那双极亮的眼睛,竟让他有些心虚,像是能洞悉他的那些小心思那般。
“这。”
“大夫。这里还有人等着您救命。”北堂雪伸出左手指了指垂丝的方向。
大夫点着头,迈着犹豫的步子往床边走去,不知为何,面对这么一个忻娘,要走的话他竟是说不出口。心里猜测着这位姑娘定不是丫鬟之流,这种气质哪里是一个丫鬟该有的。
云实已出去倒了水。又端来一盆干净的水放到北堂雪面前的凳子上道:“小女且,先净一净手吧。”
大夫闻言惊异,这北堂府里可只有一位小女且,难不成这便是丞相府北堂二小女且?
有些诧异这北堂小女且竟会同意在这种日子里给丫鬟请大夫,想必这丫鬟定也不是寻常的小丫鬟吧?
思及此,处理伤口的时候,更是丝毫不敢马虎。
开药方的时候,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