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的一阵笑语不断。

“姑娘们,是在吟诗?”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几人回头观望,便见一身蓝衣的宿根端坐在马上,眉眼展开之际,令周遭的春景都失了颜色,眉心的黑痔,最是显得英气多情。

周云霓被这笑容镇住,只觉心中某个地方轰然倒塌,移不开眼睛。

华颜调笑道:“哟,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六哥,您今个儿可是满面春风呐!”

六哥?那就是王爷了?周云霓闻言心下猜度着。

“你这丫头,可是又听到什么风声了?”宿根本同华颜关系不算好,且宿根的娘亲同她的娘亲说来是有一段恩怨,华颜是不知,而宿根则是因为北堂雪的关系,跟这个妹妹接触下来,关系才好了许多。

华颜笑而不语,见他自出现眼神就黏在了北堂雪身上,识趣的让出了道儿。

宿根驱马到北堂雪身旁,笑道:“怎么,见我不高兴?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

“见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宿根笑了几声,“不打紧,我知你最爱口是心非。”

北堂雪终究被他的无耻打败,“几日不见,脸皮又见长啊。”

“哪里哪里。”

周云霓见二人说话间亲密,脸上现出不愉之色,很快掩去。

华颜几人离了北堂雪和宿根百步之远,在前方八卦着,不时回头看一看,眼神爱昧,回回都被北堂雪瞪了回去。

一阵轻风吹过,一方粉色轻帕随着风向飘向二人。

女人,在这方面总是敏感的,周云霓看宿根的眼神早早就让北堂雪觉察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眼下见她玩起了如此老套的戏码,心下决定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那粉帕的方向正是宿根,北堂雪嘴角现出笑意,忽而扬起蛇骨软鞭在前方状似轻轻一挥,帕子便会这股无形的力量带偏了方向,几经辗转,终究挂在了柳树枝上,随风微微扬起,坠落不得。

宿根是什么人,哪里是看不出的心思,觉得见她为自己吃味心中很舒坦,笑道:“鞭子使得不错。”

回到北堂府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

听丫鬟说,明水浣今日来过北堂府,见北堂雪不在便留话称明日再过来。

北堂雪没有在意。

“表妹,你同六王爷很熟?”周云霓晚膳过罢,就来了北堂雪的房里,兜兜转转了小半时辰,这才进了正题。

堆心在一旁转着眼珠子,心道:那何止是熟。

“嗯。是挺熟的。”

周云霓听罢,口气带了些说教的意味,道:“我见你今日同他似乎很。表姐劝你一句,你如今还未出阁,就这般同男子亲近,只怕会惹人口舌。传出去有损清誉,日后你当是要同他保持距离的好。”

北堂雪被逗笑,但总不好跟她说她与宿根已经的亲事已被“内定”,“多谢表姐规劝,我知道了。”

垂丝见她这副正经的模样,不禁掩嘴一笑。

周云霓还算满意的点头,又同北堂雪扯了些不相干的,这才回了房去。

第二日,明水浣早早便来了北堂府。

北堂雪这才开始觉得八成是有事情,不然总不至于接连两天过来。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明水浣这边刚刚坐下,便拿出了一张帖子。

“明日是四月二十二,乃是丁香文学宴,水浣是来给北堂秀递张丁香帖,届时还望北堂秀能赏脸光临才是。”

北堂雪接过帖子,帖面是几片丁香花瓣粘在其上,里面书着工整的小楷,精致清雅,丁香的淡香隐隐可闻。

北堂雪有些意外,丁香学宴她自然听过,可这邀请帖还是头一回收到。

丁香文学院是专门供给一些士族秀用来切磋才学之地,虽远远比不得添墨会来的影响重大,也并无重金悬赏,但来源已久,此院乃是卫国第一位皇后授命所建,威望颇高,是贵族女子证明自己才学才艺的不二圣地。

现由君黎氏掌管,她那已故的夫君乃是前任中书令,生前深得元盛帝器重,君黎氏早年守寡,立下了贞节牌坊发誓绝不再嫁,早年写过的《女子兴德》分上下两篇,在卫国女流之中流传甚广,颇得众人推崇,曾被皇上金口赞曰:“有妇君黎氏,博学多才,心清德厚,乃我大卫女子楷模典范。”

卫国上下不管是谁,见面都要尊称一声“君姑姑”,卫国女子更是以能得君姑姑的一句称赞为荣,前去请教求见的人却络绎不绝。

丁香宴每年四月二十二日举行,为期四天,每天比试一项,正是琴棋诗画四样,能得邀请帖者,皆是引以为傲,即使不参赛,去开一开眼界也好。

然而为了保证比赛的效率,已防持帖前来的人带的那些没什么才艺却偏生要凑热闹的人耽搁时间,是还设有最差的一个名额。


状态提示:第225章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