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见这表情显然不是开心,心下不禁觉得有些恼怒,一把扯过那扇坠,“不喜欢便罢,做什么还这副表情。”
宿根忽然握住她的手,连同扇坠一同牢牢的握在手心。
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北堂雪一滞,便听头顶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别乱动。”
北堂雪抬眼望向他,只看到他轮廓俊美的下巴,对他突然如此有些不明所以,小声地道:“怎么啦?”
宿根久久道:“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北堂雪听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的答道:“好。不过前提是你也不能违背曾经答应过我的话。”
宿根一笑这小东西还真是处处不肯吃亏。
“成交。”
夜色如水,柳条轻轻拂过湖面,荡开一圈圈的波纹,湖面上浮着各色的花灯,火光闪动,虽是极弱,但这么多盏灯聚在一起,却将整座灯湖都照的通亮。
有调皮的孩童用石子儿去打花灯,碰巧砸中的,便会使得花灯一阵椅,甚至落水湮灭。
被大人们呵斥一句,便嬉笑着跑开了,嘴里念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民谣,三五成群的寻着下一个狙击点。
远处的灯桥此刻无疑是最热闹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冲着心上人而来,盼着能在此处或是真心去寻觅良人的年轻男女,或是去凑热闹的,将整座灯桥挤的满满的,也亏得这座桥建造的极好,能承载这么多人,并着大多数人满腔沉甸甸的情意。
桥头柳树下,倚着一道身影,即使是被树影遮盖了不少,却还是引得许多姑娘频频侧目。
正是明景山。
令众人称奇的是往年专来调戏貌美女子的明公子,今年竟是只身一人,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竟有几分萧条之感。
可若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知远处有一对携手看灯的男女,端看身形便知气质不俗。
“哥。”明水浣走近唤他,眼神闪闪。
明景山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该回府了。”
灯湖畔来的或许多半都是心中有意的人,但心中有意之人却不是都来了灯湖。
譬如周荣琴,万家灯火之时,正守在院门前等候着刘庆天,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膳,从午时便开始忙活。
早前因为刘庆天答应晚上回府陪她用膳而雀跃不已的心情,已在漫长的等待中消磨的没了大半。
净葭见她一脸失落,在心底叹一口气,这些日子少爷虽对少奶奶态度好了一些,但也仅限于比之前好了一些。
“少奶奶,先回房去吧。”
周荣琴一回神,轻轻点头:“也好,我再将饭菜热一热。说不定待会儿人就回来了。”
净葭微微点头,跟在周荣琴身后红了眼睛。
府中下人包括少爷只道少奶奶的厨艺好,却不知当初少奶奶在府里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别说下厨,就是沏茶也没沏过,这一手好厨艺全是嫁进了刘府之后学的。
此刻刘庆天基本上已醉成了一滩烂泥,是在三个时辰前就来到了位于东街的一座别院之中,而这座别院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被休弃的香杏。
别看这别院外观看似简陋。院内陈设却是比周荣琴的院子都好上三分不止。
丫鬟收拾了用罢的饭菜自正房中走了出来,将门合上。
房内酒香醉人,刘庆天醉卧在软榻之上,神情迷离。
香杏走到珠帘之后,在香炉里加了几粒香丸,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刘庆天跟前。
刘庆天冲着她笑,伸出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中。
香杏一阵娇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神似是幽怨,说不出的撩人。
“今日灯湖节。可以留下陪奴家吗?”声音婉转动听,又小心翼翼,让人生生不舍得拒绝。
若说方才是不舍得拒绝的话,那么现在便是不能拒绝了。
伸手抬起香杏光洁的下巴,低头啃咬了起来。
“嗯。”香杏娇哼一声,在刘庆天怀中扭动着身子,身上着的正是滑柔的丝绸,腰间细带一开,整件衣袍便滑了下去。
二人都是累极,刘庆天压在她的身上,那物都被来得及抽出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过三更,他被一个梦惊醒了过来。
梦到刘严霸拿着一把大刀四处追砍着他,眼见那铮亮的大刀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忽然周荣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生生替他挨下了那一刀。
温热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周荣琴缓缓坠地,一身白衣被血染就成了鲜红,这让他想起了周荣琴嫁给他的那日,穿着的那身火红的红嫁衣。
“救她!”刘庆天猛然坐了起来,满脸的汗,蓦然放松了下来。
还好是个梦!
酒醒了大半,忽然想起今日曾答应陪周荣琴用晚膳,望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夜色,急忙下了床,走到外间快速的往身上套着衣服。
香杏被他那声喊叫惊醒,眼下见他如此以为是在梦游,光裸着身子追了出去,皱着眉道,“怎么了?”
刘庆天弯腰套上了另一只鞋,头也不抬的道:“荣琴在等着我用膳,我要回府!”
香杏一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周荣琴何时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抚上他的肩膀:“现在已经大半夜了,姐姐也该歇下了,明日一早再回去好了。”
刘庆天只摇头,“不行,我不回去她肯定又担心的睡不着上一次便是如此,只要我没提前同她打好招呼晚上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