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霓脑海中还回响着鹤延寿宣旨的声音,这一次她没哭也没闹,只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雪一片片的落下。
偶尔会落寂的问上一句:“我到底哪里不好?”
声音很低,如同自语。
吴妈见她如此反常未免担心,“秀。您坐太久了,窗边太冷,到床上暖一暖身子吧。”
周云霓却如同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声音压抑着哭意,“吴妈,我没有希望了。”
“别担心,即使是成了亲又怎么样,机会还是有的。”
周云霓怔怔的摇头,有些语无伦次,“没有了,以后他们成亲,他就不来北堂府了。她那么讨厌我,肯定不会让他再见我。”
末了口气一苦:“吴妈,我真的没有可能嫁给六王爷了,对不对?”
吴妈哪里敢说对,“不会的!成亲还有一个多月,只要在这一个多月里秀您抓紧一些,又怎会没有一点转机,六王爷再如何,也不过是个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子。”
周云霓魔怔的一般的点头,似乎在绝望中找到了出口,“对对。肯定可以的,我怎么可能输给她,我哪里比她差,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三日之后的夜晚,又落起了大雪。
北堂天漠派人寻了兄妹二人去凯旋亭。
北堂雪比北堂烨先到一些,远远瞧见凯旋亭中灯火通明,灯光打在雪上,折射起来犹如白昼一般明亮。
北堂雪进了亭中,堆心晃了晃伞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收伞,便听北堂天漠道:“堆心,你先回房吧。”
堆心不明所以,转头望向北堂雪,见她冲着自己点头,才恭声道:“奴婢告退。”
雪虽大,却无风,加上脚边放了三个火盆,怀中又抱着手炉,倒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北堂雪抬眼望向北堂天漠:“爹,您有话要跟我说?”
北堂天漠微微点头,“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北堂雪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便听踏雪而行的脚步声响起,一转头,见是披着黑色披风的北堂烨。
“爹,阿雪。”北堂烨走进亭中,身上带着有些浓重的脂粉香味。
北堂雪转头打了个喷嚏,“又去了那里?”
近来北堂烨的应酬颇多,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是不可免。
北堂烨浑不在意的一笑,没有否认,“这还不是爹催的急,连给我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北堂雪对北堂烨的洁癖是有了解的,倒也不怕他会受那些女子蛊惑。
北堂天漠自怀中掏出一封黄旧的信来,放到铺了狐皮的石桌上,压在手底。
举目看向兄妹二人,“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关于你们娘亲的事情吗,可是一直怪爹什么都不肯跟你们说?”
北堂雪一摇头,“爹不说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和哥哥都明白。”
北堂烨附和的点头,星眸闪闪。心中预感今日北堂天漠找二人过来定是跟娘亲有关。
北堂天漠深深的一叹气,似是欣慰,似是感慨。
“你们的娘亲叫月凝,乃是巫国人。”
北堂烨一脸震惊,北堂雪则是一脸茫然,“巫国?怎从没听过?”
北堂烨紧皱着眉头,“巫国是诸国的忌讳,所以也未有人提起过,其地势非常利于作战,位于一个大峡谷之内。国土虽是诸国中最小的一个国家,但传闻谷内珍稀药材数不胜数,里面的人个个擅长蛊术。且。谷内有可以操纵神兽之人。”
北堂雪讶然,“真有那么强大。他们怎会一直这么安分?”是觉得这传言太过夸大。
北堂烨手指轻轻叩在柔软的皮毛上,“那是因为在数百年前,谷内发生了天谴,巫国人个个都受了诅咒。不得离开谷内半步,否则便会身亡。同样的,外界之人也不能进入巫蛊,峡谷入口之处遍地都是蛊虫,方圆百里之内连只兔子都没有要知道在一百年前,巫国可是令众人闻风丧胆的两个字。”
北堂雪听得越发摸不着头脑。随即觉察到跑题了,将目光转回北堂天漠身上,“那娘是巫国人。又怎可离开巫国?”
北堂烨也将疑惑的目光投放到北堂天漠身上,这一点,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听你娘说,巫国分为两族,一是巫族。二是月族,而她是月族人。月族每代都会选中上一位圣女所出的女子奉为圣女,自小保护不受蛊毒诅咒,成年之后离开巫国寻药,只有三年时间,过时不回巫国一样会蛊毒发作而死”
北堂雪一滞,“所以娘是圣女?”心中对巫国人生出了几分同情,不管是什么原因遭了天谴,但后代是无辜的,生下便带有蛊毒诅咒,委实让人心底发寒。
圣女虽可出谷,却只有三年时间寻药,将希望都寄托在圣女的身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月凝显然是没有回巫国,虽说是为情,但定然也是令巫国人失望的吧。
“你们的晴姨娘也是被选中的圣女,却甚少人知晓她并非上一代圣女所出,众人只当她同你们娘亲乃是双胞姐妹。”
北堂烨觉察到不对,“这样说娘亲并非难产而死?”
北堂雪脑海中也浮现那日在无罙大师的天眼中看到她出生之时的画面,可以看出月凝临走前很安详,并不像是蛊毒发作之状啊?
“你们的娘亲并不受三年之咒的束缚”在兄妹二人惊惑的目光中,北堂天漠嘴角现出淡淡的嘲讽之意,“说来这就是巫国的丑闻了。”
“你们娘亲在一次意外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