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许是怕耽搁下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对看了一眼,便就要走。
“据我所知,宫女私逃出宫那可是要株连的死罪。若我现在去告发你们,不晓得有没有人来管。”北堂雪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作势便要走。
那二人一听就慌了。
“等一等!”
“你,你究竟想怎样!”
二人三步并作两步。拦在北堂雪面前道:“今晚出宫的多了去了,你又为何非要针对我二人,再者说了这对你也没好处,就算你去告发我们,也不一定有人来管!”
嘴上是这么说,但脸色还是吓得惨白如霜。
很多人逃出宫去?不一定有人来管!
北堂雪脸色一正,“我问你们几句话,只要你们如实答我,我便不拦你们。”
二人一听即刻点了头,“那你问吧!”
“你们为何要连夜出宫?”
北堂雪话刚问完。便见二人一脸讶异的看着她。
好像她这个问题极其的没有必要。
“现在。现在允亲王都要打进宫里来了。此时不趁乱逃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无处可去的便都继续留在宫中了,而一些有去处有家人的。便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宫去。
北堂雪闻言一阵惊赫,“允亲王。已经起兵了吗!”
“你怎会连这个也不知道!”那一位丫鬟觉得看不下去了,“现在就在城门那里,两军交战打的可凶了!北堂丞相和陛下都亲自去迎战了,全城上下还有谁人不知!”
怎么这么突然!
那俩宫女见她发怔,当下也不再犹豫,抄紧了怀中的包袱,小跑着就出了长廊。
城楼前,局势已经分明。
谁胜谁负一眼便看的出来。
双方皆有死伤,但攸允那方伤亡人数却是翻上八九倍还不止。眼下前有如狼似虎的乌甲军,东西两面又被北堂家军团团围住,本来或许还能往后突围而出,可坏就坏在,北堂烨带兵赶至了,堵住了最后一个出口,这下,可谓是插翅难逃了。
局势彻底翻转了过来。
就在这时,裘和使出了一个损之又损,但却颇有成效的法子。
用华颜来威胁慕冬。
不消多时,便见华颜被绑着押了出来。
身上还穿着那日去软香坊时候的男装,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在两肩,看起来有些狼狈,应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大许是怕她这张嘴坏事,裘和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她的嘴巴给塞了起来。
她被十来个士兵押着推到了最前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北堂烨让人在齐纳山出口守着,先行赶了过来,刚赶到城门口来,便是瞧见了这么一幕。
华颜忽就停下了挣扎。
望着银甲在身,眉目间似又伟岸了不少的北堂烨,眼圈开始发红。
她如何也没想到,再见到他,竟会是这么一副局面。
肖裴见状大惊不已前几日传来的信不是说已将公主救下了吗!
看向一脸沉色的慕冬,肖裴心中一沉。
这下出了大乱子了。
“攸允,你若真有本事就别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用以要挟!”北堂烨举起手中的寒剑,脸色冷极,喝道:“速速放人!”
攸允闻言且笑。
“哈哈,下三滥,比于你们北堂家,本王差的远了!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墙头之草!”
北堂天漠朝着慕冬颔了首,当下便策鞭朝着敌方而去。
“爹,爹!”北堂烨起马便要追去,却被裴弈拦住。
“将军万万不可,这是丞相爷的决定,还望将军已大局为重啊!”
北堂天漠在十步开外的距离下了马,将手中刀剑扔至地上。
“先给公主松绑。”
攸允对着几个士兵一点头,几人便为华颜松了绑。
华颜双手刚得了自由,便即刻将口中塞着的手绢拿了出来,吸了口气忙道:“北堂丞相,此事全怪我一人所起,华颜虽惯来不识大体,但也绝不敢牵连丞相,丞相快回去!不必管我!”
北堂天漠摇头一笑,走近了轻声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无妨这是烨儿欠你的,也是我们北堂家欠你的。”
若不是为了北堂烨,她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华颜闻言热泪在眼中闪烁,她刚摇了头还不待再说话,便被北堂天漠一把推了过去,即刻便有两位乌甲军一左一右相护,将其拖了过去。
同一时刻,便有人将北堂天漠绑了起来。
华颜挣不开那两个乌甲军,急的眼泪纵横。
“还嫌闯的祸不够多吗。”
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华颜顿时就噤了声,眼见着攸允的人将北堂天漠绑着上了革车长毂,无声凝噎。
待攸允为首一行人渐渐行远,北堂烨忽红着眼甩开了裴弈等人。
“皇上!方才北堂烨作为一位臣子,为顾大局不得不眼见父亲被贼人挟持,而现在,北堂烨作为人子,绝不能任由父亲陷入险境中去!此去不管能否将家父救回,北堂烨绝不牵连朝廷半分!”
话落,他再不顾几人的拦截,挥起了马鞭横冲而去。
“驾!”
“将军!”
混乱中,有男子的声音徒然响起:“属下愿同将军同往!”
“属下也随将军一起营救丞相!”
不少人开始纷纷附和。
华颜趁身侧的乌甲军不备,翻身上了手边一匹高马的马背之上,匆然追去。
一行人马冲出了一条道,很快便被夜色笼罩。
肖裴见状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