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暗夜的天空。.
再也支持不住,北堂炎直直地倒了下去。
“轰落隆”一如筱铭到来的那天,银色的闪电在空中肆虐,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豆子一般大的雨滴呼啸而来,洗刷着天地间的杀气。天空又被渲染成了血样的红色。
远在恪亲王府的陆渊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奇怪道,“离辰,这雨下得真奇怪,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离辰心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轻声道,“你多想了吧,还是早点休息吧。”
夕洛仍在凤飞楼,被大雨堵住了去路。
“天气真奇怪,怎么说下就下的。”望向了远处,现在小筱应该也被就出来了吧,应该也遇到了这样的大雨,躲雨去了吧。
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太阳才算放晴。
邑都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紧张,似乎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爆炸开来,牵连一众人。
都城内那家凤飞楼虽然是开张了,明眼人全看出来,那台柱子嫣儿妈妈不知去了何处,换了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清欢妈妈,虽然年轻,但行事倒也不比嫣儿差多少。那些个少爷公子也就是图个乐子,未曾多想。倒是二楼的清倌阁少了的那抹艳色的牡丹,让众人心心念念不已。虽是如此,不过风月场所,谁会真真留下真心,逢场作戏,纸醉金谜罢了。
当天的花魁茹儿也是得了照顾,如今倒也撑的起场面了。
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有心的人早就发现,凤飞楼变了。譬如,那墨浅再也不出来跳舞了,譬如,那芍药姑娘待人越发清冷了,譬如,来了个叫小鸢的端茶丫头,性子倔得很……
不过这些并不是人们生活的中心,人们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听说邑都郊外出了命案,一个红衣女子死在了树林里,那惨象就算是衙门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差看了都忍不住作呕,最后尸体也给草草火化了,谁让那气味实在是难闻。
还有人听说,刚下雨的那夜,住在靠近郊外的居民曾听得一声声嘶力吼的声音,后来没敢出门看,默念了阿弥陀佛,紧盖了棉被便睡下了。
还有人说是,晚间赶路的时候,倒是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样子比凤飞楼任何一位姑娘都漂亮,美得就像是天上受了刑下来的仙人。
还听亲戚在衙门当差的人说,恪亲王爷亲自下令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出名的云雾崖底去搜人。
云雾崖是出了名的万丈悬崖,底下出了奇石嶙峋,便是那条云雾河,云雾河四通八达,往西是通向颍都,往东通向翰都,水很深,也没人敢下去。
据说衙差搜的第一天便发现了一名女子,面目全非,吩咐也火化了。衙差们继续搜查,说是要找个穿蓝衣裳的姑娘,来来去去搜了三天什么也没搜到,因着雨大,也就放弃了。
你说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再加上这么大的雨,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邑都的氛围就再也不对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衙差捉回去。
恪亲王府内。
陆渊看着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玩人啊。”他的人刚回来禀告,在云雾崖底发现了野狼出没的踪迹。
伸手捶了回廊边上的柱子,陆渊也不敢相信,那个前几天还和他吵着闹着的妹子就这么不见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雨夜,魍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北堂炎敲开他的房门。
那样的炎他从来没见过,右手满满是血,血肉翻了出来还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急忙找来了离辰,上药,包扎,熬药,竟然生生给折腾到了天亮。
问了魍才知道嫣儿竟然带着他的小筱妹子跳了云雾崖。
他也没闲着,当下派了人追牡丹去了,顺便通知了老爹,几派人一同去了崖底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堂炎那手自伤经脉也是严重,得亏离辰医术高超,给他用了药,接了经,那右手也算是没废掉。最多留点疤痕,离辰也有法子给去了。
只是这心裁怎么医?魍给他描述那场面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了了,跟别说那亲眼见了的北堂炎。他那么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炎,你该怎么办?
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让他逆天他也会毫不犹豫!
离辰从北堂炎房间退了出来,陆渊忙看向他,“怎么样?”
离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会喝药,会让我包扎,可是不说话。”连着三天,北堂炎已经连着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只喝药。
他让离辰给他包扎,却从来不和人讲话,也不看人,他和夕洛拼了命地陪他讲话,他也不动。只是抱着那只天隐狐,抚弄着它的毛发,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陆渊皱紧了眉头,把离辰拉到了远处,确认不会让北堂炎听到,“刚才有人报,云雾崖底有野狼出没的痕迹。”
“什么?”离辰也一震,看来筱铭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陆渊强忍住了眼中的泪,不再言语。
北堂炎这几天越发憔悴,原先就元气大伤,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若不是离辰特意在药里加了几味补药,给他接着元气,这人早就不行了!
“夕洛呢?”离辰问道。
“夕洛派了洛衣满城找着,顺着河流找着,又怕小筱妹子是掉进了云雾河里,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