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个桃花王爷,生得天下绝色,该是极为看重容色的人才对,可是为何会看上小姐呢?
难不成他也看出了小姐的蕙质兰心,聪慧机敏?
不,不可能,只生得一副好皮相的人又怎会懂得小姐的好呢?
莫非是看上小姐的良善,任由捏圆掐扁不会有半点怨言的好脾性,好让他尽情地欺凌不用担心有半点阻碍?
是了,一定是这样。三小姐一身拳脚功夫足以防身,四小姐善于使毒更难以接近,只有她的小姐毫虫。
可恶,他打的如意算盘!
不过,她才不会让他得逞。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而第一步,必须得说服小姐退婚才行。
不用她费心的说服,只过了一天,她家小姐就作出了令她无比满意的决定。
虽然不知道陶乐诗在圣上面前说了些什么,总之陶乐词与姬行雅的婚事就此作罢,两人男婚女嫁,从此不再相干。
雅王府。
风,扬起。
案上安安静静地摆着一个锦盒,见惯风云变幻鲜少色变的王府总管此刻却战战兢兢地垂手恭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绝色的男子斜斜歪在榻上,眼眸半阖,似在养神,任由锦衣一袂流泻于地,铺就一地的锦灿。
而他怀中的女子却浑身僵硬,绝艳的容颜一片苍白,眸中隐隐带着几分惊惧,柔弱无骨的身子偎在男子身上,丝毫不敢挪动半分。
终于,绝色的男子慵懒地轻抬了眼帘,“景儿。”
这一唤,温柔得几乎要醉人,却吓得娇媚的人儿一颤,如花的娇颜牵出一抹勉强,“公子……”
凤眸一眯,看着她的模样,他忽地笑了,“害怕?”
“公子莫要说笑,好好的,景儿怎会害怕呢?”轻轻柔柔地回着,只是头垂得更低,怕被他见着苍白的模样。
他又笑,伸手,抓来她柔顺乌亮的长发绕在指间把玩,头也凑近了些,似沉醉在她迷人的芳香里,不知今夕何夕。
淡淡流香,隐隐暧昧。
忽地。
“玄七。”
声音云淡风轻,飘散在风里几乎听不清。
“是,王爷。”回答的是始终站立一旁仿佛早已被人遗忘的王府总管,依旧恭谨,毫不迟疑,只是隐约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惶恐。
视线转了一圈,在落在案上锦盒时蓦地一暗,一瞬之后又恢复清明,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你说,那是陶府差人送还的东西?”
暗暗抹了一把汗,“是,王爷。”
手一挥,“打开看看。”
玄七应声,上前几步,打开锦盒的手竟有些抖。
“如何?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慵懒轻佻的声音,视线依旧落在怀中女子的身上,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回王爷,是两卷书册。”
眸色,忽地暗沉。
气氛,异常诡异。
“什么书册?”他问得极轻。
“琵、琵琶怨。”可怜的王府总管频频抹汗。
“哦?就这样?”仅挑了下眉,脸上不见怒意。
“还有一张纸笺,是写给王爷的。”战战兢兢地递上,尽管眼前的男子温文淡若,但玄七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往上望一眼。
“重来我亦为行人,长忘曾经逢此人。”
落款,陶乐词。
五指一握,纸笺揉碎手心。狠狠闭眼,再睁开,刹那的眸光寒彻人心,吓得怀中的娇女一脸惨白跌倒在地,他亦不管不顾,以往云淡风轻的神色不再,俊逸的脸暗沉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