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似是不能负荷般,竟昏了过去。

他亦不理,只由着下人将她扶了下去,再转头,邪气的眼眸攫住另一个痴傻的人儿,“柳姑娘,你说呢?”

砰砰砰,强烈的心跳清晰可闻,她看向他,秋瞳漫染春水,娇嫩的肌肤似染了春情。什么都不在了,天地之间,仿佛只有眼前这个人,他是她的神祗,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

于是她毫无保留地开口,“是的,公子,陶姑娘是表哥论及婚嫁的意中人。”

论及婚嫁?

唇角更弯,他笑得更为邪肆地向她走去。

血,依旧不止,一滴一滴地自他的掌心,落在地上,也落在她的心上。

陶乐词望着眼前这张脸,无端地慌乱。

退,已无路可退。

见沐青零在旁,像寻求庇护似的,她想也不想地往他身后一躲,浑然不知此举,让某人眼底的阴鸷更为肆虐。

“词儿,”他一步一步走近,朝她伸出手,“你过来。”

很轻很柔的语气,甚至是笑着的魅惑表情,在她看来,却如地狱使者的勾魂,仅仅是听着,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还敢过去?

“乖,你过来。”他噙着笑,继续朝她伸出手。

血,在她眼前,一滴一滴,重重落下。

心中似有什么碾过,她稳住身子,尽量不让自己颤抖,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向他走去。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迎上沐青零欲言又止的眼神,飘忽一笑,是近乎认命的语气,“对不起,他受伤了。”

而她,却不能做到放手不管。

说完,却发觉手腕被抓得更紧,她不解地望向他,意外他急切的眼神,“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用不着你去。”就连语气,也是急切的,仿佛她这一走,便永远走出他的生命里。

“我知道。”她笑得飘渺,也笑得苦涩,为了终将明白的一颗心。

不忍见他是何种表情,她微一用力,挣脱他的手,向前走去。

望着眼前的那张脸,似乎更阴沉了,纵然是笑着,然而那眼底的阴郁,却明明白白地表现。

近了,那伤口,愈发的触目惊心。

她不忍看,怕见血的她,脑袋已经昏昏沉沉,可是她却不能不看,因为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拿出藏身的手帕,拉过他的手,一圈一圈地缠绕,期间,她的手一直在抖,甚至有几次几乎晕倒过去,可是她都咬牙忍了过来。等到伤口包扎完毕,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得胜如寒冬夜雪。

“悔儿。”她唤来贴身侍女,想要回房歇息。

却有人先她一步揽过她的身子,逼她抬头,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发现他眼底的阴鸷已渐渐散去,一点一点的开始回暖。始终勾着的唇角,不知何时紧抿着,幽深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高深莫测。

“我来。”开口的同时,人已不见踪影。

风,呼啸而过。

她被他紧搂怀中,紧闭着眼,耳边听得他狂烈的心跳声,不知为何,竟觉得满足。

一生一代一双人,如果只有他和她,快意江湖,浪迹天涯,多好。

可是他是皇子,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身边的那一个人,也不会是她。

这个人游遍芳丛,该是如此多情,可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心,便是一生。想起他百般眷恋的那个人,她眸光一黯,心口涩然。

“词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风中传来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有风的缘故,他的声音听来,竟似乎有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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