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就算站在侧面,也无法看清他的脸,只有斑白头发说明岁数不会太年轻了。而且还有护目镜,遮住大部分的脸,让薛郎更无法看清面容。
那人专心致志的切割着,吱吱的声音稳定而细密,丝毫沒有顿挫的杂音,显然手非常稳。
随着石粉纷飞,切割刀片慢慢的切进了石头,随着水淋上,石粉变成了石浆,切割的声音也小了很多,不那么刺耳了。
薛郎静静的看着,不知道这一刀切出來会是什么结果。
赌石,他只是道听途说听霍建业讲过,却沒参与过,也沒见过。但这会,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紧张,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会不会切出天价翡翠。
因为,那人把着的石头,他看着卖相不错,象皮纹,老坑料。只是上面有藓,让他无法判断会不会透进里面,破坏了里面的玉石,成为废料。
眼见切了有一半了,突然,谢老上前半步,脸上露出惊喜喊道:“涨了…大涨……”
他的声音很大,但切割石头那人依旧故我,稳稳的切着,丝毫沒有波动。旁边几个老者也沒动,甚至都沒看谢老。
不过他的声音刚落,这个车间左右的两个门却被推开,接着走进來几个步履矫健,精神头不错的老人。
薛郎只是抬头看了下,看到清一色五六十岁的老者,都穿着蓝色工作服,又把目光转回,盯着那块眼看就要切完的,足球大的石头。
那些老者也都看了薛郎一眼,就沒再多留意,径直站到到谢老面身边,其中一人说道:“老谢,你这狗耳朵,大涨?什么料?”
“玻璃种…”
老谢头不回的说了句,随即盯着即将解完的石料,等待最后颜色出來,才知道究竟大涨能涨到什么程度。
薛郎很震惊,虽然是外行,但也知道切割机切割着就能听出是什么料,这份耳力了不得的。
果然,在切掉一片后,切割机刚停,一个老者就半盆水泼了过去。随着水流的冲刷,一片绿色出现在石头的切面上。
“普通玻璃种葱心绿…大涨了…”
谢老手舞足蹈,兴奋的喊道。
葱心绿……
薛郎看向那个切面,了解了这种绿色就叫葱心绿了,看那切面估摸里面的翡翠小不了,起码有拳头大,虽不知道普通玻璃种值几何,但估摸几百万估计有了。
不过现场也就谢老咋呼,其他人都说上了两句,涨了就完事了,并沒有太多的兴奋。
切石头的老者同样沉稳,即便看到了绿色,依旧沒有太过激动。或许是见的多了,或许是这种料子根本不值得激动。
看完切面,老者摘掉护目镜,摘掉手套,扔给了谢老说道:“老谢,擦出來吧。”
“好嘞…”
老谢兴奋的接过手套,拿过护目镜,刚准备带上,突然想起薛郎,遂指着薛郎说道:“老古,这小子说找你的,说是寻根。”
古老这才看向薛郎。
薛郎这会也看清了古老的全貌,感觉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师模样,高人样貌,起码精神矍铄,目光有神,一点看不出老态。
见古老看过來,薛郎笑着点了下头说道:“你好古老,我是松江市的腾化珉,受人之托,來寻根的,方便单独聊两句吗?不耽误您多久,几分钟就好。”
古老沒有说话,也沒有问,而是转头看了眼那块露出一片绿的石头,又看了眼薛郎,意外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说着,起身就走,相当干脆。
薛郎也沒犹豫,跟在他身后就走向车间外。
薛郎一动,又有两个老者跟了出來,四人先后进了一个房门。
一进屋,薛郎才知道这是一个简易的办公室,里面老式的办工桌,老式的木头椅子,但绝对不是文物那个范畴的,只是老了点。
古老径直走到办工桌那里坐下,指了指椅子说道:“说罢,寻根,寻什么根?”
另外两个老人则坐在了薛郎旁边,显而易见,是提防薛郎有什么想法。
薛郎也沒在意,回身放下登山包,拿出艾派德,点开后递给古老。
古老狐疑的接过一看,紧接着眼睛一虚,抬头看着薛郎问道:“你从哪见过这东西?”
薛郎再次笑了笑,伸手拿过艾派德,翻到下一页,又推了过去。
古老接过一看,眼睛瞬间睁大,随之沒用薛郎动手,自己一页页的翻看起來。
另外两个老人却沒探头过去,依旧坐在那里,似乎,沒啥好奇心。
薛郎也沒吱声,也沒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连续看了七八页,在到头沒有了以后,古老抬起头來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看到的这些?”
薛郎微微一笑,点头道:“在我朋友那里,也是來此寻根的委托人。”
古老眼睛瞬间瞪圆,两手撑着桌面,屁股都离开了椅子,惊问道:“你看到的是实物?…都在?…”
薛郎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古老的寒山牧羊的确功力不凡,精品,大师之作…”
古老却沒有听进去一样,依旧盯着薛郎问道:“这些都在?”
薛郎肯定的点了下头。
呼……
古老一屁股坐了回去,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一阵恍惚。
另外两个老者头一次看到古老如此的不淡定,虽然满眼的问好,却沒有人问。
薛郎探手拿过艾派德,关了这个页面,点开了另一个,推给了古老。
古老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