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俊柏邀请的是本市工商联的一位秘书,名苏沛,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能帮我们搞到现代递交的设计图?”阮卿卿悄悄问,,有些不解,工商联和房管局可是风牛不相及的两个部门,而且,苏沛那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实权人物有关系的人。
她凑得很近,带着淡淡少女馨香的气息往自己耳朵喷,黎俊柏几乎想扔了球杆,把她搂进怀里咬一口。
“回去再说。”他压低声说,心思不再在打球上,随意的,看都不看就挥出球杆。
即便如此,那球顺着斜面滑过去后,仍是进了洞。
“黎少的技术真好。”苏沛拍手赞道。
“侥幸,苏秘,你来吧。”黎俊柏谦逊的笑。
苏沛长得也不错,风度翩翩,然而,起势比黎俊柏差了许多。
有一种人优雅从骨子渗出,一举一动莫不赏心悦目,淡然随意的挥动,手臂线条流畅优美,闲适里却又不缺力度,耀眼夺目。
阮卿卿看得眼红,一时手痒,让黎俊柏教她。
捉摸不着等球进洞的过程让人心跳,阮卿卿玩得十分高兴,偶而有一个球在洞口转悠,她便瞪圆双眼望着,期待不已大叫:“进,快进。”
“跺跺脚,大地颤抖,球就进了。”苏沛笑道,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么孩子气,很是多看了阮卿卿几眼。
“让您见笑了。”黎俊柏温和地笑,无奈而宠溺揉了揉阮卿卿,不动声色地显示亲密和占有欲。
吃过晚饭送苏秘书上车后,黎俊柏脸上的笑容霎地消失。
阮卿卿的好心情也结束了,下午一直回避的事得解决了,忐忑不安坐进宝马车后,她看都不敢看黎俊柏,侧着头望窗外,小声问道:“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叫谢莫忧?”
“记得。”那个暴雨如注的傍晚,她坐在车里,望着档风玻璃,幽幽诉说着,一双大眼波光盈盈,那情景深刻在他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我的本来名字就是谢莫忧,我不是阮卿卿……”阮卿卿鼓起勇气,一口气将交换的过程说了出来。
不知他会不会生气瞒了他那么久,阮卿卿看都不敢看他,一只手在车窗玻璃上,无意识地划动,车里开了空调,窗玻璃凝聚了水蒸汽,纤长的手指在上面勾动,湿漉漉的雾汽让路,留了深刻的黑色笔划。
怎么可能?且不说萍水相逢毫无关系的两个女孩在相貌上不可能一模一样让人分辩不出,单单徐凤英那里就瞒不过,咤叱风云纵横商海的女强人哪是那么容易隐瞒的。
而且,那天晚上徐凤英遇险,她不假思索就冲过去,当时围着徐凤英的可是二十几个粗鲁汉子,羊入狼群,一个年轻女孩无法承受的后果,那是母女连心下意识做出来的反映,他泊了车过来,远远看到,那瞬间的震撼,隔了好几天回想起来,仍如滔天巨浪。
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阮卿卿在窗玻璃上写字:“黎俊柏,你生我的气了?”
很漂亮的柳体,爽利挺秀,即便是在玻璃上浅浅地拔开水汽看不出笔力,基本的字体仍很清晰,黎俊柏脑袋里钝钝的疼,呼吸很艰难,每吐出一口气,都撞痛了胸腔肋骨。
他刚回国那晚,黎成祥告诉他要他和徐凤英的女儿联姻,他毫不犹豫拒绝,黎成祥拿了一迭字贴出来给他看,劝道:“阮卿卿真的是很不错的女孩,你看,这么浮躁的年代,她还把字练的那么好。”
不可否认,那字体真的很好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重视门户出身的人,不然,你那天就不会拒绝订婚了,是不是?”阮卿卿语无伦次说,描划的一只手停了下来,抓住门框,死死的抓着,指关节泛白。
因为自己拒绝订婚,所以她玩了很多花招,以巧合的偶遇出现在他面前,撷取了他的好感,一步一步吞噬他的情感,在他欲逃避时,又编出灰姑娘假冒豪门小姐的故事吗?
黎俊柏想笑,如此煞费苦心,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不轻。
路口红灯,黎俊柏抬起脚松开油门停了下来,扳过阮卿卿的脸,定定看她。
“你很在意我的看法吗?”
那样幽深的一双眼,光华流转,仿佛带着磁铁,能吸人,能让人着魔融化,阮卿卿迷失其中,口干舌燥,无意识就伸了舌头舔了舔嘴唇。
无意而娇软的脉脉情逗,黎俊柏有瞬间无法思考,什么都想不起来。
绿灯亮了,黎俊柏恍若不闻,他捧住她的脸,在阮卿卿觉得危险尴尬,惊惶地后退时,把她推压到车门上,直直吻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唇与唇的接触灼-热粗-暴,惊人的强势和愤怒的掠夺混杂,阮卿卿的身体先是僵硬,接着,被抽了骨头一般,绵软如棉花团儿。
马路喧哗的人声和车声被遗忘了,唇齿的狂热掩盖了一切,无法控制的激烈情感催发,黎俊柏的动作越来越粗鲁急迫,阮卿卿嘴唇麻烫,呼吸窒息。
后面的汽车叭叭连声催,咚咚,交警过来拍窗户,黎俊柏方松开阮卿卿,
阮卿卿瘫在座位上,半闭着眼,长而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羞涩得看都不敢看他。
回到富通大厦,黎俊柏在大楼前停住,没往停车场开。
他还要去哪里?阮卿卿想问,又害羞得问不出口。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黎俊柏目视前方,看都没看她。
才刚那样亲热,转眼间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