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说她运气好,认了无名老人这个师父,遇见了钟敬轩这个贵人,找到了钟逸这个如意郎君,可没人比她这个当娘的更清楚,她的女儿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多少辛劳和努力。
“娘,我不累!”秦澜心笑笑,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帮忙打下手,她也累不着。
“大丫头,过了年你就要嫁进王府了,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希望你牢记在心!”秦向争难得这么严肃认真地和秦澜心说事情。
“爹,您说,女儿一定谨记在心不敢忘!”秦澜心也郑重地回说道。
“不管你多聪明,能力、手段有多强,地位有多高,都不要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做人的本分。嫁到了王府,你就是人家的儿媳妇,要记得孝敬公婆,做好钟逸的妻子,不能仗着你的身份和逸儿的喜欢就胡闹,知道吗?”这些话本该是韩氏这个当娘的来说的,但是秦向争也清楚,他的妻子即便心里如此想也不知道怎么说,倒不如由他这个当爹的来说。
“爹,您说的话女儿记住了!”秦澜心明白秦向争的叮嘱是何意思。
当她的身份从秦家的女儿、福江口的县主变为恭亲王府的儿媳妇那刻起,随着她角色的不同,她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也会发生改变。
上辈子,她没机会做人家的妻子、儿媳或者母亲,但这辈子她会努力扮演好每一个上天赋予她的角色和身份。
“爹,您说这些干什么,姐姐这么聪明,她到了王府,一定会过得很好的!”秦澜悦噘着嘴说道。
她相信她的姐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让别人喜欢和尊敬,她反而比较担心王府会有人欺负她姐姐。
“大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写信告诉我,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秦澜瑞和秦澜悦的担心是一样的,他虽然十分舍不得姐姐嫁人,但他也清楚钟逸是个好人,他会对自己的姐姐很好,只是其他人也会如此吗?
京都他没去过,在他想象中,那是一个比福江口大很多也可怕很多的地方。
“好,要是有人欺负我,我一定告诉小弟你!”秦澜心笑着说道。
“你们这两个孩子还小,有些事情你们还不懂。京都那些贵人圈里哪有咱们寻常百姓家的日子过得简单舒心,王府那么尊贵的地方,人定是也不少的,关系更是复杂,好人坏人都分不清的!”幼年时期大家族里尔虞我诈的记忆是韩氏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女儿嫁人是好事,但她嫁去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家。
虽说钟逸没有妾室通房,贺芳晴这个未来婆婆看起来对秦澜心也比较满意,就是钟怀邵这个男主人也在下聘的时候表达了他的善意。
可是,韩氏从杨婆婆和秋纹的简单讲述中早就知道王府的后宅很大,更住着大大小小不少的主子,有钟怀邵那些家族背景深厚的夫人妾室,有钟逸那些各怀心思的庶弟庶妹,还有总爱惹事更让人无法省心的钟家二房。
再加上钟家是皇后的娘家,还可能是未来太子的母族,这在京都如此打眼的存在,怎么不让韩氏揪心。
“爹,娘,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吧。你们的女儿虽然不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也绝对不是最笨的,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我能应付过来!”秦澜心轻松地说道。
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她都能防得了。
再说,她去的又不是龙潭虎穴,她这是要嫁人,是去她最心爱的男人身边,任何的困难都难不倒她的。
“爹相信你,要是在王府住的不开心,就回来,不管怎么样,爹就是残了,也能养得起你,也能护一护你!”秦向争铿锵有力地坚定说道。
“争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快‘呸呸呸’,咱们的大丫头嫁入王府一定会过得好的。”韩氏有些嗔怪地看着秦向争说道。
秦向争憨厚一笑,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太好听,但却是他这个当爹的心里话,如果女儿在王府住的不开心,他宁愿她从王府出来。
当年,他们一家人拿着二两银子就到了福江口,以后就是身无分文,他们也能重新站起来。
虽然他的身子残了,可是他的心没残,作为一个父亲,即便站不起来,他也能成为儿女的后盾。
“爹,您今日说的话,女儿牢记在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女儿一定会再来烦您的!”秦澜心笑中带泪地说道。
“你这个孩子,也跟着瞎胡说!”韩氏又瞪了一眼秦澜心。
这大好的婚事还没开始结呢,这父女两个就开始说丧气话,韩氏不满地看了他们好几眼,年后要去福雲寺上上香、祈祈福,望佛祖菩萨不要怪罪他们的口无遮拦。
到了大年初一放了“开门竹”,陆陆续续有好多人来给秦澜心拜年,她那些启蒙学生杨帆、周鱼、李宝、贺小兴、箱子、孙文成都来了。
自从内渔巷开了百味学堂,很多没钱上学的孩子都有了去处,而且张永和他的那些朋友除了教授秦澜心所写的那些启蒙书册,还开始逐步将大魏朝科举考试必读的书册也给他们进行了一一讲解。
去年,杨帆、孙文成、周鱼和贺小兴都参加了乡试,而且是年龄最小的考生,并且四人全都考上了童生,其中孙文成乃是第一名。
八月秋闱的时候四人又参加了院试,其中孙文成再以榜单第一名的好成绩成为秀才,而其他三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