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晚霞犹如五彩缤纷的云锦铺满天际,叶寒兴冲冲地回到了王府之中,这几个月来他忙于修路之事,已经好久未见家人了。(
因爱女叶可莹与义子叶世堂的婚事,所以钟逸特许他回家歇息半月,修路之事务暂由秦澜兵全权负责。
“夫君,您回来了!是不是听说……”叶寒回到了自己暂居的王府偏院,却看到自己的妻子愁眉不展。
“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莹儿与堂儿的婚事遇到了什么问题?”叶寒到屋中坐下问道。
叶氏摇摇头,然后说道:“夫君,二哥他似乎携带家眷到了湛州,今天守门的申大叔拿来了拜帖,上面写着二哥的名字。”
叶寒一听脸就沉了下来,说道:“他来干什么?!”
当初,自己在边疆受牵连出事,**边疆的叶立泰不但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还说是他连累了叶家,要将他一家逐出叶家的族谱,现在上门怕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西北王府的荣华富贵而来。
“他此时登门定是看咱们一家住在王府之中,而且与澜心的亲缘关系怕是也知晓了一二,他最喜生事,我那二嫂又是个嫌贫爱富之人,可不能让他们来给王府添堵。”叶氏性子是柔弱,可她知好歹。
这王府毕竟不是叶家,秦澜心是念在与叶寒的甥舅关系才让他们住进王府的,如果叶家什么人都上杆子进来,惹了她厌烦,怕是这份亲缘也会蒙上阴影。
“夫人说的我心里明白,只是他特意赶到莹儿婚事前来,想来也是算计好的。当年义父救我性命,教我武功,还让我上了叶家的族谱,使我不再是无根无源之人,这份大恩我一生一世也报答不完。义父临死之前,嘱咐我好生帮扶叶家,可是这些年二哥、三哥做得太过分,为了义父之恩,我已经多多忍让。他们如何欺负我叶寒,我愿意受之,因为是我欠叶家的恩情,可是我绝对不会允许叶家之人给妹妹一家惹麻烦,如若两难全,叶寒我大不了以这条命还叶家之情!”叶寒有些决绝地说道。
“夫君千万不可这样说!”叶氏眼圈已经红了,“这些年你为叶家所付出的一切,为妻的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是二哥和三哥一直贪得无厌才至如此,夫君是有情有义才至两难,只是有些人当不得‘情义’二字,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得,报恩不是助纣为虐,夫君可要分清才是!”
叶寒一听,脸色郑重疑惑起来,看着叶氏问道:“夫人,这话似乎不像你所说!”
叶氏微微一笑,说道:“夫君猜的不错,这些话的确不是为妻所说,而是有一日闲聊之时,澜心对我说过的!”
“我这个外甥女万事看得透,为人处世也有自己的原则,我这个做舅舅的也应该多向她学习才是!”听到这里,叶寒脸上才有了笑容。
见叶寒心里郁结好了一些,叶氏也松了一口气,在西北王府的这段日子是她有记忆以来活得最轻松快乐的一段日子。
庶女有庶女的艰难,人妇有人妇的不易,她以为逃不开叶家的“魔咒”,可是在王府里她仿佛一切枷锁都被解开,真正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只是,夫妻两个各自心里刚松一口气,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王府大门外叶家二爷要登门求见叶寒。
“夫君,怎么办?”叶氏的心情又一下从晴到阴。
叶寒沉思片刻,说道:“我去见他!”
于是,叶寒连衣服都没换,起身走到了大门外,就看到叶立泰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外。
“四弟,可算见到了你了!”一看见叶寒黑着脸出来,叶立泰假装没看到,腆着一张笑脸就亲热地凑了上去。
“二哥不是应该喊我一声‘妹夫’吗,我好想已经不是叶家的人了!”叶寒并没有迎叶立泰进王府的大门,而是走出了门外,径直往街上走去。
叶立泰先是诧异地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王府高大壮观的府门匾额,心中有些不甘愿地跟在叶寒屁股后头也朝着街上走去,而且还陪着笑脸。
“四弟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你虽然与我们不是有血缘的亲兄弟,可胜似亲兄弟,爹当年对你的爱护与教导,可是让我羡慕嫉妒的很呐,唉,那时候就觉得,我这个嫡子倒不像是亲生的,爹把父爱都分给了你和大哥,我和三哥有多渴望爹的关怀。所以,你也莫怪这些年二哥对你的态度,二哥这心里也苦呀!”叶立泰一番话说的情意恳恳,真诚极了。
只是,看在叶寒眼中却觉得一阵恶心,当年他初当越骑将军之时,叶立泰在西北边城也曾是这样迷惑他的,而那时的他听后对叶家兄弟更觉愧疚,甚至为叶立泰背上过不少黑锅。
人傻过那么一回就该清醒了,无论是假羡慕还是真嫉妒,叶寒都已经不再关心,因为他不会再相信叶立泰虚伪的花言巧语,在叶家,他只拿叶家长子叶立新当成大哥和亲兄弟。
两个人到了一处小酒楼的雅间坐下,店小二端上几碟小菜和一壶酒,然后就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叶寒脊背挺直地坐在桌子旁,眼中有些冷厉地看向叶立泰。
叶立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四弟,二哥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你要是能痛快,骂二哥一顿,打二哥一顿都行,只是万莫和二哥见外,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世东、世强和可莹身上也流着叶家的血,这是断不了的!”
叶寒听得明白,叶立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