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用担心,多吃吃亏才会长大,放心吧,有我那好友在,总能护她一些。”杨婆婆脸上有了笑容,“姑娘,杨婆婆有件事情想问你,这苗儿的刺绣究竟是谁教的?”
“婆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苗儿姐姐不是说过,她的刺绣是过路的绣婆子教的吗?”秦澜心莞尔一笑反问说道。
杨婆婆见秦澜心脸上笑容轻松,并没有紧张慌乱,心下就有些明了,于是就将那日秦澜心、秦澜悦和张水儿三人在屋中说话,她不小心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秦澜心。
“所以,婆婆是怀疑苗儿姐姐的刺绣是我教的?”原来是那日张水儿说漏了嘴,秦澜心心中一叹,看来很多秘密不是想守就能守得住的。
杨婆婆点点头,然后问道:“姑娘,是吗?”
“是!”秦澜心承认了,“只不过婆婆要是问我跟谁学的,我还真没办法跟您讲清楚。”
“姑娘不必讲清楚,您有一位世外高人一样的师父,那么再有一位绣技出色的师父,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杨婆婆并没有打算追根究底,秦澜心跟谁学的刺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刺绣技艺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姑娘,上次那位绣线坊的秦掌柜不是留下很多绣线吗?你能不能绣一个绣帕出来让婆婆看看?”杨婆婆问道。
“好!”
秦澜心答应下来,当晚就绣了一个绣帕给杨婆婆,她绣的是一株缠绕在绣帕相邻两边绽放的红梅花,娇俏妩媚,又暗含凌寒傲骨,与白色的绣布相得益彰,实在是令人眼前一亮。
杨婆婆见到红梅绣帕时大吃一惊,她有暗中猜测过秦澜心的绣技,但也只是比张苗儿的要好上一些,却没想到张苗儿那点儿绣技和秦澜心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而秦澜心这次也是稍稍用了一点儿心思,她的绣技乃是由她前世的外婆和母亲亲手所教,虽家传绣技不能传与外人,但至少她不想辱没了外婆和母亲十多年手把手地教导。
她的外婆是江南人,祖籍江苏苏州,是家传的苏绣技艺,而且只传女不传男,其后她外婆将一身刺绣技艺全部传给了秦澜心的母亲,而后在秦澜心的幼年便亲自教习她苏绣。
后来,秦澜心的外婆去世,她的母亲便将家传的苏绣针法全部教给了她。
秦澜心上辈子不缺钱,她虽然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刺绣技艺,但却从来没有凭此挣过钱,学习是为了传承,是为了不让祖辈家传的技艺在她这一代后继无人。
更何况,刺绣可以让人变得安静而有耐心,每当她心浮气躁、思绪难平的时候,她就会在刺绣的过程中寻找到安宁,也因为这样,她的绣技不但没有退步,反而越来越精湛。
她之前教给张苗儿的针法和勾花技艺都不属于家传苏绣,而是其他绣的基本针法,是她磨练自己绣技的时候自学而成的。
这次为杨婆婆绣的红梅绣帕她采用的则是苏绣的基本针法,更加细腻紧实,所以绣出来的效果也是栩栩如生,再加上秦大川家的绣线颜色很正,所以这绣出来的红梅就更加夺目耀眼,也怪不得杨婆婆会吃惊。
“大姐,这是你刚才绣的?真漂亮呀!”秦澜心在西屋刺绣的时候,韩氏和秦澜悦都看到了,她们也都有一年多没有看到秦澜心拿起绣线和绣针了,怎么今日有了好兴致?
在西屋的杨婆婆也是想问这一问题,她曾经也是皇家绣坊出来的,这绣技不说是最好的,可也不差,与此时的秦澜心相比也要稍稍逊一些。
“这的确是我绣的,杨婆婆,这绣帕您老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当时澜心送给您的礼物!”这红梅绣帕秦澜心也是绣了好几个时辰,费了不少心思呢。
“姑娘,这……那婆婆就谢谢你了!”虽说红梅绣帕不太趁她这老婆子,但这绣技针法却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太值得收藏了。
“婆婆您真是好福气,姐姐她现在统共就绣了两个绣帕,一个给了娘亲,一个给了您。”秦澜悦嘟着小嘴有些吃味地说道,但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不对,应该是三个。姐,你不是说要给爹绣一个荷包吗?我还记得是竹子的,怎么从来没见爹用过呢?”
秦澜悦这话一出口,秦澜心有些尴尬地她的确是绣了,不过当时碰到了钟逸,她就把那个绣有风中松竹的深蓝色如意形的荷包给了他。
后来,因为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也就没有时间给秦向争绣荷包了,这时候被秦澜悦一提起,她又是愧疚又是羞臊。
“姐,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那荷包绣坏了?没关系,你再给爹绣一个,嘿嘿,顺便也给我绣一个呗!”秦澜悦语气亲和绵软地靠近秦澜心求道。
“好,我明天就给你们绣!”秦澜心慌忙答应下来。
而一旁的杨婆婆没有忽略到她脸上的红晕,看来这消失的荷包背后定有个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杨婆婆拿着秦澜心送给她的红梅绣帕从西屋出来之后就去找了钟敬轩,然后将这绣帕也给钟敬轩看了看。
钟敬轩对于绣品好坏知道的并不多,但听杨婆婆说不但张苗儿的刺绣是秦澜心所教,就是秦澜心这一手刺绣的技艺在大魏朝也找不到几个能比得上她的,这才是真正在刺绣上有天分的人。
每当自己对秦澜心了解的更深一步,钟敬轩就觉得他对她的认知就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