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这个澡洗得有些久,久到洗得皮肤都有些发皱了,她才关水穿衣服。
卧室的大灯没有开,时景倚在床头上,修长的双腿齐齐地放着,手上拿着她平日看的杂志。
她看了一眼,捏了个吹风筒在一旁吹头发。
苏慕染的头发有些厚,大半腰的长度几乎要吹半个小时才能够完全干。
时景的视线再次投过来的时候她的手不禁抖了抖,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时景和平时不一样,看得她有些胆战心惊的。
对上那一双黑亮的眼眸,心口一颤,连忙转开视线,却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很,跟吹风筒吹出来的风一样,不,比那风还热。
其实长头发看着是好看,就是洗了之后吹干的时候有些麻烦,特别是想慕染这种头发厚的人,她吹了十多分钟,为了不伤发,一只手还要将吹风筒不断地晃着让风不对着一处吹,另外一只手要不断地拨弄头发,真的有些累人。
她吹了半干就忍不住停了风,甩手让僵累的手臂好受一些。
慕染正专注地揉弄着自己的手臂,以至于时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也没怎么注意。
直到一旁的吹风筒被拿起开了挡,那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诧异地转过头。
时景已经动手帮她吹着头发了,见她回过头,他只是稍稍抬了抬眉:“我帮你吧。”
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却也没有什么反抗,只是揉着手臂的动作却一点点地慢了下来。
两个人明明站得不是很近,可是那温热的指腹按在她的头皮上,苏慕染却还是禁不住发烫,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怀里面一样。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除了吹风筒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苏慕染只觉得煎熬,两个人结婚两年多,这是时景第一次帮她吹头发,她总觉得有些别扭和不习惯。
时间过得很慢,她低着头看着地板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数着,数到了将近一千五,她才听到吹风筒的声音停了下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抬头讪地看了一眼时景:“谢谢。”
他刚将视线从吹风筒处收回,抬头看着她目光如灼。
苏慕染却觉得心头一跳,觉察到不太对劲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时景拉到怀里面。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她脑袋浑浑噩噩,唇腔、鼻息,全都是男人的气息,滚烫而浓烈,她脚倏然一软。
时景扣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她抬手拦着他,被吻得气息有些不太顺,意识也不太清晰,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腾空了。
被压在床上的时候她才稍稍清醒过来,看着时景只觉得浑身都发颤,不禁抬手挡着他胸口,硬生生地撑着两个人的距离:“时景——”
她气息紊乱,开口出来的话也是十分的模糊不清,如同呓语一般婉转。
时景难得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黑色的眼眸亮如星辰,薄唇微动:“六个月零三天。”
苏慕染不解,想问什么意思,唇瓣却重新被人覆上,那灵巧的舌头刚好顺着她还未来得及覆上的唇瓣滑了进去,勾着她的舌尖共同嬉闹。
混混沌沌,迷乱朦胧,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了一样,就连抵在那胸口航的双手都一点点地软绵无力下来。
两个人毫无缝隙,她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急促的喘息和身体里的起伏,肌肤紧密相贴的触感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和酥麻。
有意识的时候,她伸手去拉开他,可是她有多大力气,他也用了数倍的力气来拥紧她和吻她,唇舌一寸一寸的深入,属于他人的气息一路攻城略地,辗转吸吮着夺走了她的呼吸和空气,和一切。
手从衣服下摆探进来的时候她还不是很清晰,直到感觉到那宽厚的手掌在自己的腰上一点点地游移,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手想要按住那只手,可是时景却仿若早就料到她会这般一样在她的手按在他手臂上的时候放开了她的唇,低头俯身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项上轻轻一舔。
慕染只觉得浑身一软,手一松,那只手已经顺利地握上了柔软圆润的白雪。
和时景结婚两年,他们两个人之间,大概最有默契的就是夫妻生活了。
身上衣服被脱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凉,只是还没等她倒吸的那口气吸完,滚烫结实的身体已经将她整个人覆住。
还没等她从这样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那高岭之地被温润的舌尖打过,她整个人都颤颤不已。
那宽厚的大掌自上而下,越过高高的山峰抚过平坦的腹地穿越那密杂的丛林,最后落在那潺潺的溪流之口。
掬水而洗,深指浮动,慕染只觉得整个人腻腻软软,就好像是那砧板上的鱼,脱离了水之后呼吸都是灼热无比的。
兵临城下的气势让她禁不住呼唤出声:“啊——”
婉婉如转的细软如黄莺布谷的啼叫一般,让时景身心愉悦。
他没有再给她半分反抗的机会,直觉破门而入。
“疼吗?”
两个人闹了半年多,她紧致得让他寸步难行。
喑哑醇厚的声音附在她耳边传来,苏慕染觉得脸又烫了烫,用行动代替了开口。
落地窗外的世界静寂无比,室内节节攀升的气温灼烧了那床间起伏的二人。
如泣如诉的压抑,从小到大,最后又归于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