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楚王府内,楚王府的书房里。
正在跟臣属幕僚议事的楚王双眼皮一直在跳,他皱了皱眉,然后又摇了摇头,想要将一直在跳的眉头平静下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双眼皮都在跳,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楚王世子看到他不对劲,站起来担忧的问道:“父王,您没事吧?”
楚王淡淡道:“没事,接着议事吧。”
下面的臣属和幕僚相互看了一眼,而后有一人站了起来,拱手对楚王道:“王爷,既然朝廷对我们不仁,我们也无需对朝廷再行忠义之事。王爷手上有十万兵马,我们不如趁机举旗而反,先夺襄州和晋州,奉王爷为主,先划楚州、襄州和晋州一带为国,然后再与朝廷一较长短……”
其他人纷纷附和。
楚王听着下面的声音,手抚着手上的扳指,不说话。
两个月前,有人告发楚王骄横不法,在楚地增加赋税,私下招兵买马,招容亡命之徒,对朝廷有不轨之心。后皇帝两度派了使者前来楚州,要求楚王入朝自辩清白。楚王以身体有恙为由进行推脱,要求延迟入朝时间。
而楚王府在洛京的探子已经得到消息,因楚王拒不入朝,皇帝已经下喻,命整编军队,由左卫大将军薛定为帅,不日将出兵攻打楚州。
楚王仍是半眯着眼睛不说话,仿佛对此难以下抉择。
有幕僚此时又站起来拱手对楚王道:“王爷,还请您早日抉择。朝廷的大军极可能已经出发,唯有您早日决定,先发制人方能占得上风。”
南玉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本王不愿意下这个决定,朝廷毕竟为正统,本王此时举旗而反,有违天道和忠义。”
楚王世子这时候站起来,对楚王不岔道:“父王,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我们还只能站着挨打不成。您这个藩王是皇祖父亲封的,结果皇帝登基后,却不顾亲情孝道,处处为难我们楚王府,父王此时还与他讲什么忠臣道义。”他说着又道:“父王,您便是不为自己想,难道要看着追随楚王府的所有忠臣义士沦为阶下囚不成。”
楚王本来也不是不想反,之所以扭捏说这一番也不过想表明一下不是他想反,而是朝廷逼得他不得不反,现在臣属幕僚和楚王世子都已经将他想说的话说完了,他自然也就顺着杆子,装作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来道:“本王虽无心反抗朝廷,但你们追随本王这么多年,又忠心耿耿,本王却不能让你们跟本王一起沦为朝廷的阶下囚。”他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用力的掷在地上,杯子四分五裂,而后楚王掷地有声的道:“既然如此,就让本王来做这个奸佞小人。他日本王若侥幸能得天下,本王与你们同富贵,若本王不幸失败,便只能让你们与本王共患难了。你们,可愿追随本王?”
书房内的人皆是跪了下来,高声对楚王道:“臣等誓死追随王爷。”
楚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道:“很好,楚王府的大军已经整顿完毕,明日便可先兵分三路,一路往南,一路往西,先夺襄州和晋州,另外一路留守楚州……”
然后便是楚王和臣属幕僚商议出兵的策略,兵马粮草等事宜。
而就在这时,一个灰头土面的小将却匆匆的从门外闯了进来,楚王抬头正要训斥,那小将却慌张的抱手禀报道:“王爷,有大军突袭乌鸣山。”
楚王听得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目嗔欲裂,脸上震惊,眼皮跳得越发的剧烈。
乌鸣山是楚州最大的山,楚王私下招揽来的兵马便以修建楚王陵寝为由藏在此处。
楚王世子同样的震惊,看了一眼楚王,而后急急的问报信的小将道:“突袭的是哪一方的兵马?来了多少人?现在情形如何?”
小将回答道:“是朝廷和襄王的兵马,有六七万人,乌鸣山突然受袭,战况混乱,卑职出来时,山上的兵马能勉力与袭兵对峙。但卑职唯恐袭军还有援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楚王已经没心思去想为何他得来的消息是朝廷还未出兵,而如今却已经是兵临城下。是谁给了他错误的消息,以及朝廷的大军是如何瞒过他,一路到了楚州。
他拔起墙上挂着的剑,对旁边的人吼道:“给本王准备马匹。”说完就匆匆饷孀呷ァ
乌鸣山上的军队是他的心血,他绝对不允许它毁于一旦。
而楚王世子看着楚王,亦是匆匆的跟上。
在揽芳院的孙孺人听到楚王和楚王世子已经带着楚王府的人马赶往乌鸣山的时候,她扔掉手中的棋子,拉起正拿着棋子冥思苦想要下哪一边的南玉道:“走,我们马上出府。主上兵马已经攻打了楚王的营地,楚王府危险,接应我们的人马就在府外了,我们马上走。”
南玉还没搞清楚状况,莫名其妙的“啊”了两声,问道:“什,什么攻打,什么接应。”
孙孺人已经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对跟着南玉的两个侍女使了使眼色,然后两个侍女便一人一边半拖半扶的押着南玉跟孙孺人一起往外走。
等出了揽芳院,南玉才发现楚王府有些不对头。府里的侍女仆从个个都是神色匆匆的,府里带着一股诡异的紧张气氛,府里甚至还有兵马在走动,她敏感的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南玉吓得缩了缩身子,连忙紧跟着孙孺人。而孙孺人对此却好像并不奇怪,目不斜视的快步往楚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