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正中由刀叉组成了一个杀字,杀字左上角悬着一把菜刀。
按下墙上的开关,权慕天发现菜刀的刀柄系着一根黑色的棉线,棉线的另一端与房门把手相连。
他试探着按了按门把手,菜刀便摇摇欲坠。急忙松开手,他迅速后撤了几步,暗暗平复受到惊的小心脏。
黑色的棉线非常隐秘,如果他没有开灯,一定会中招。
一旦菜刀落下来,即使他没有被砍伤,菜刀落地也会惊醒熟睡中的女人。
陆雪漫,你真把我当sè_láng了是不是?
你不仅霸占主卧室,还准备了机关。连谋杀亲夫的事情你都敢做,哪有这么彪悍、狠毒的孕妇?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望而却步?
哼哼,明显不可能!
嘴角闪过得意的坏笑,权慕天打开酒柜,从威士忌酒瓶后面拿出了备用钥匙……
一夜好眠,陆雪漫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从睡梦中醒来,悠闲自得的抻了个懒腰,发出无比舒畅的呻吟。
然而,看到身旁黑黑的脑袋,安逸的表情瞬间凝固。
啊——!砰,哐当!
接连的声响过去,权慕天被华华丽丽的踹下了床,顺便很不厚道的裹走了唯一的被子。
他披着被子坐在地毯上,哀怨、忧郁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紧绷着嘴角,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比在睡梦里被人踹醒更残忍的事情吗?
陆雪漫,你这个残暴的女人!
眼前的男人头顶盘踞着超强的起床气,黑压压的气团让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先发制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防止男人摸进来,她反锁了房门,还在门口布置了机关。
虽说那把菜刀没有开刃,但是那么隐秘的黑线,不可能被他发现。莫非家里有摄像头?
“走进来的呗!”横了她一眼,权慕天心塞到不行。
“不-可-能!我明明在门口……”
凌晨他就憋着气,睡梦里又被踹下了床,敢不敢再悲催一点儿?
接二连三的被她虐,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不容她说完,男人飞速切入吐槽模式,“别以为你门口的机关做的天衣无缝。那些手段都是我玩儿剩下的!如果你真想砍死我,何必用没开刃的菜刀呢?”
你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居然嘲笑我的机关?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却每晚都要面临你的骚扰。就算你被我砍死,也是活该!
“昨天用的是没开刃的菜刀!今天晚上,如果你再敢摸进来,我让你分分钟血溅三尺,你信不信?”
陆雪漫,你谋杀亲夫上瘾啊!
“不信!”
不信!?你爱信不信!
陆雪漫也恼了,翻身下床,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开始洗刷刷。
这厮没中招、没中招,没中招……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
门板是深棕色,棉线也是黑色。无论有没有灯光,被发现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肿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这很不科学啊!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把毛巾当成权慕天,咬牙切齿的拧成了麻花!
离了婚的男女天天同床共枕,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厮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难道要她坐等被大灰狼吃干抹净吗?
明显不能!
小区附近有几家中介,不如在附近租一套房子。
趁早搬出去,脱离那头腹黑狼的势力范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权慕天躺回床上,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二十分钟过去,小女人还没有出来。
卫生间里已经没有水声,难道她在里面做美容吗?
总不会晕堂子了?
他有些不放心,走过去敲了敲门,“漫漫,你在吗?漫漫,我进去了……漫漫……”
卫生间里蒸汽弥漫,陆雪漫披着浴巾,光洁的皮肤裸露在外,白花花的美景让男人呼吸一窒。
只不过,她姿势怪异的坐在马桶上,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背上,还带着泡沫。
这是怎么了?
权慕天提步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收紧浴巾,尴尬的垂下眼眸,低声说道,“……腿抽筋了……”
“怎么不叫我?”
瘪瘪嘴,陆雪漫没有说话,沮丧的低着头,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
拿来撒花,他伸手想给女人洗头,她却触电似的闪开。抬眼对上男人柔软的目光,她才安分下来。
“先洗干净,着凉了怎么办?”
温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心头一颤,抿着唇瓣,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漫漫,我知道你对洛琳的事情耿耿于怀。起初,我认出她的时候,不敢告诉你,是怕你跟她过不去。一旦她在我这儿站不住脚,黑桃k这条线索也就断了。后来,不告诉你是担心你误会,可事情偏偏这么巧……”
温水洒在身上,让她渐渐有了暖意,牙齿也不再打架。
男人的声音不高,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陆雪漫都听得一清二楚。
抽掉湿哒哒的浴巾,露出瓷白光滑的肌肤。温热的水流顺着锁骨向下滑落,他的视线也跟着缓缓下移。
权慕天眸光真挚,动作轻柔,却不带半分情、欲,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一件艺术。
陆雪漫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份珍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