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权慕天在希尔顿饭店的总统套房中见到了司徒博。
昨晚接到电话的时候,司徒博十分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权慕天会面。直到男人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他依然没有摸清对方的来意。
他们之前的碰面大都是不愉快的,因此,司徒博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此来不怀好意。
轻轻挥手,他支走了随从,权慕天也示意林聪去外面等候。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他决定先发制人。
“令堂妹与我儿子的事情纯属意外,如果因为这件事给夜小姐的事业造成了任何困扰和麻烦,我愿意赔偿全部损失。只不过,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芝麻绿豆的小事却惊动了权先生,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他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嘲讽,权慕天自然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令公子昨晚已经向我堂妹求婚了。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一百人亲眼目睹了那场浪漫唯美的求婚。”
调出视频,他把手机缓缓推了过去。
将信将疑的拿起手机,直到看清视频内容,司徒博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想夜佩慈求婚了。
个臭小子!
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夜家的人!
在里约热内卢,有那么多名门淑女可以选择,他偏偏讨回来挑了这么一个!
夜佩慈是国际名模,而司徒家族要的是一个安安分分的豪门千金,而不是一个天天抛头露面,拨人眼球的女艺人!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司徒集团旗下有自己的演艺公司,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圈子有多乱。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不争气,他想活活气死我吗?
“以阿信当时的状态,很有可能喝醉了。要是令妹把酒后之语当真,未免太较真儿了。据我所知,让令妹受尽委屈的不是我儿子,反倒是您的前妻。”
把黑色的手机推回去,司徒博浅浅抿了一口咖啡,气定神闲的继续道。
“听家里的佣人说,陆雪漫见到令妹之后便横加刁难,甚至动了手,想迫使令妹不要再纠缠我的儿子。这么看来的话,责任不在我儿子。”
果然是头老狐狸,说起了话来指桑骂槐,偷换概念的功夫很赞嘛!
只可惜,他找错人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屏幕,权慕天调出了第二份证据。
“这是昨天令公子当众对舍妹说的话。如此犀利激烈的言辞似乎与准拿督的身份不太相符?”
难道夜佩慈被陆雪漫教训以后,没有马上离开蒋公馆?
究竟是我得到的信息有误,还是对方伪造了证据?不管是哪一种,先看看再说。
不动声色的观看视频,当听到儿子那句‘谢谢你昨晚的服务,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就尽快开口……’的时候,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败家玩意儿,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如果夜佩慈是个没权没势的小明星也就算了,睡了就睡了,多给些封口费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
即使权慕天与她素未谋面,就凭他们都是夜家的人,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久之前,他无偿出让核心技术的专利,才让c&g和兆业集团的事情得以平息。
要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与夜家闹翻,不仅会毁掉两家多年的合作关系,还会葬送司徒家族的名誉。
司徒信啊司徒信,你做我的儿子是来讨债的吗?
对方脸色明显阴沉下来,权慕天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戏谑,“舍妹是公众人物,司徒少爷的行为让她的心情跌进了谷底。从昨天下午开始,她不得不推掉未来一个月的行程。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赔偿,而是想要一个态度。”
他无非是想让司徒信给夜佩慈一个名分,可是凭什么?
我的儿子年少多金,出身又好,天知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夜佩慈给他下的套,故意让他被人抓到把柄。
如果每一个被豪门阔少睡了的女明星都像她一样讨名分,一夫一妻制岂不成了笑话?
想让我妥协,没那么容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我儿子的言行真对令妹造成了伤害,我也只能请你代为致歉。至于令妹跟犬子是什么关系,只怕我帮不上忙。”
眉峰微挑,司徒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清冷的声线中满是凉薄。
“要是你非要追究责任,恐怕令妹也难辞其咎。一个当红艺人,却宿醉未归,还与萍水相逢的男人发生了关系,难道她不该自我检讨和反省吗?在现在这个年代,被推倒的不一定都是女人。”
你是说夜佩慈算计了你儿子?
而今,我亲自找上门来是贼喊捉贼?
你跟司徒信不愧是亲生父子,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认账也不要紧,如果你肯轻易就范,就不是莱拿督了。
“既然司徒先生这么认为,那就来说点儿别的。”薄唇划出一抹冷笑,他从身旁的件夹里抽出了几张照片,扔在了茶几上。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蹙了蹙眉心,司徒博故作不经意的扫向照片,却心里咯噔一下,毫无意识的拿起咖啡杯,接连抿了几口。
“照片上的女人想必你并不陌生,她叫田海心,是新加坡知名电视制作人。十几年前,你们在美国格兰美颁奖晚会上相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