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寻思着等下个月初八就给您挪院子,您看可否。"刘进为了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叉开了话题。
刘老国公爷早就想挪院子了,只是眼瞧着穆幕茗日日一个人忙进忙出,脚不离地,不想劳烦她,再者丫头也来说过等进儿回来再说。现在进儿提起来,肯定是十分愿意。
"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到时候免不了热闹一番,把亲家公和亲家母都请过来,至于其他的人就算了,我们自家好好热闹热闹。"刘老国公爷越发喜欢热闹,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怪不得都说人老了就想顽童,与孝子不分一二。
父子俩又商量了些,事无巨细。七七八八说了大半个时辰,生怕有所遗漏。
刘进顺便将刘婷的婚事也提了题。
刘老国公爷深有感触的说道:"这事让幕幕放开手脚去办吧,只要人品好,我们家也不拘泥家世,你们两个看好了到时候把人领来给我瞧瞧就行。"
刘进见都安排妥当了,就提着袍角出了东苑,行至刘婷所住的小屋时,他驻足远眺着,昏黄的烛火罩着小屋,寥寥的身影在窗边晃了几晃,刘进正欲进去小坐,烛火却是灭了,刘进只好折返西菊苑。
吴嬷嬷眼见着少爷来了又走,心里直跺脚:"大秀,您这又是何苦,少爷好不容听了少夫人的劝,来看您,您何必要老身把烛火灭了呢,这不是你日日夜夜都盼着的吗?好不容易盼来了,你却又。。。。哎,你叫老身该如何说你?"
刘婷虽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右手上的帕子怕是已经被自己绞得稀烂了,刚才奶娘来说弟弟在外面站着的时候,怕只有天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激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奶妈灭掉烛火,只是内心暗地里有个声音打败了自己,那个声音不停的说着不要让他进来,她就鬼死神差的命令奶娘熄了烛火。
刘府让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的非人生活,就想凭着一个甜饼子想把自己内心地苦涩压制住,做梦,你们都去做梦吧,想这么轻易地就让我释然,没那么容应,即使是天上掉馅饼,也不可能。
吴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错过了这村,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店。
"奶妈,以后我们还是过自己地日子,以后他们谁来了,我都不想见。"刘婷又开始了不屑地样子。
吴嬷嬷最怕看到她这副样子,上次出现这个样子之后,一闭就是十几年,这次来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年,人生短短数十载,又有几个十几年,吴嬷嬷只觉得无论说什么都要劝劝大秀,如果今晚自己劝不好,明日就请少夫人来劝,总之,这次绝对不能象上次一样轻易放弃。
刘婷见吴嬷嬷地嘴唇一张一阖,知道她又要开始对自己长篇大论了,遂快速地爬进被窝里,假寐起来。
吴妈妈重重地谈了口气,道:"大秀,老身知道你不爱听,但是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给你说清楚,让你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地知道。以前大秀哭着闹着问老身,为何二太太对你没有一副好颜色,老身一直不愿意告诉您,但是现在,老身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
"老身知道,这么多年来,刘府对你做了甚多刻薄的事情,但是那是因为你不明所以,一旦你知道了真相,大秀一定不会如此想。"
吴嬷嬷见刘婷还是紧闭着双眼,但是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大秀,您是二太太的耻辱,老爷的痛,二老爷的包容。"
吴嬷嬷遂一五一十的将刘婷的身世告诉了刘婷,说道最后,刘婷已经泪流满面,以前她只是单纯的从下人门的口中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刘二老爷,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的复杂,她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多么可笑,竟然是恨错了人,怨错了人,她恨的人没有一丝丝错,没有一丁点不对,反而还是她怨的人让她锦衣玉食过活到现在。
吴嬷嬷看着刘婷悔恨的样子,在心里舒了口气,这次总算是堵对了。二太太,你该放心了吧。
刘婷抹完眼泪,额头高昂,铿锵有力的说道:"奶娘,从明日开始,我要重头开始!"
吴嬷嬷听了喜不自禁,道:"大秀,老身总算是没白费这一番细说,您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老身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