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喜将自己的正房让了出来给刘进,穆幕茗看到刘进的时候,他身上的脏衣服已经被人换下,换上了一件洁白的棉布衣服,脸上的泥泞也冲洗得干干净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俊俏的公子只是熟睡了而已。.
红云见了也是热泪盈眶,开心的对穆幕茗说道:“秀,这下好了,将军已无大碍,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穆幕茗却仍旧坐着不动,对红云说道:“你去跟张大人说下,让他再准备出一件临近的厢房,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再让范随去回了皇后娘娘,刘将军这个样子怕是短日内难以行走,让赵统领带着皇后娘娘一行先回京,我们留下来照顾刘将军,等将军的伤势好转了我们再上路。”
红云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穆幕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刘进,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每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闹,就是笑,从来都没有这么安安静静的呆着过。
光洁的额头上时时渗出点点汗珠,穆幕茗轻轻的搽试掉,生怕将他弄醒。左脸上划了一道浅浅的长痕,听刚才的大夫说是可能被石子划了一下,也不知道当时疼不疼,现在都已经结了疤。放在床沿的手裸露在外,这么大的手掌一定很有力气吧,手臂上根根暴起的青筋很容易看见,穆幕茗不小心看见了刘进指甲中的黄泥,在房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签子,就将头上的一根银簪取了下来,细细的给刘进拨指尖中的黄泥。
张艳艳进来的时候正是看到这一副场景。
穆幕茗也不躲闪,淡淡的说了句:“张秀,我说过的话定然算数,等刘将军的身体恢复了,你就随我们去京都。”
张艳艳听了喜出望外,高兴的回答道:“多谢秀成全。”
穆幕茗做了一个往外走的手势,说道:“这本就是你应得的,谈不上什么成全不成全。我估摸着刘将军三五日就能见好,你自己好好准备准备吧,这以后,恐怕就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穆幕茗还以为张艳艳会很失落,有哪个女子不想时常回娘家的,可是穆幕茗在张艳艳的眼上瞧了好一会儿,都未看出张艳艳的失望,张艳艳被穆幕茗看得不好意思,借机找了个理由出了房门。
世界上既然会有这样的女子,竟然都一点不留恋娘家的生活。
晚膳的时候,一个年纪很下的丫鬟端来了饭菜,穆幕茗就只看了她一眼,她就吓得再也不敢抬头了,生怕有个地方伺候不周,穆幕茗在心里摇了摇头,尽量的很和善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丫鬟见穆幕茗问了话,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秀的话,奴婢叫紫菱,今年十一岁。”
穆幕茗便向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鼓励的说道:“你回答的很好,紫菱,待会我的大丫鬟红云来了,我让她打赏你,你先下午吧。”
紫菱听了轻松的吁了口气,高兴的说道:“多谢秀,您有什么事情就喊奴婢,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去吧。”穆幕茗的口气让紫菱觉得更加的安定,静静的退了出去。
红云直到深夜才回来,穆幕茗守在刘进的床边都昏睡着了。
红云实在是没办法,不得不叫醒穆幕茗,轻声说道:“二秀,皇后娘娘说明日她们现行带着一千八百人回京,剩下的两百御林军由刘将军调配,这是印信。”
穆幕茗揉了揉睡眼,说了声哦,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红云便说道:“秀,现在已经亥末了,您早点去歇着,这里有我呢。”
“嗯,行,我也是在累及了,也不必那么麻烦了,你去找床铺盖来,我们就地而席吧。”穆幕茗累得都不想动了。
红云就急切的说道:“二秀,那怎么能行,虽然现在还未入秋,但是天气已经有点冷了,您的身子本来就虚寒,怎么能躺在地上,您还是去厢房谁,这边我守着,公子一旦醒了去就去喊您。”
穆幕茗见执拗不过红云,便点头答应道:“好吧,这次就听你的。”
次日末时,刘进仍旧未醒,穆幕茗就不免有些着急,这一晚半日的米粒未尽,水也喂不进去,这人要是虚脱了怎么办,于是让范随去找张大人请了大夫来看,大夫仍旧说无大碍,大概是累得狠了,最迟不会超过申末会醒,让穆幕茗准备好稀粥到时候喂食。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才能正常进食米饭。
穆幕茗让范随将大夫送出了正房,又对张四喜感谢了一番,正打算回屋,张四喜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张某斗胆,秀能否借一步说话。”
穆幕茗考虑到和张四喜本来就不是很熟识,加上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立马拒绝道:“张大人,虽说我们现在借用您的府邸,但是刘将军也是为了贵县的子民受的伤,难不成现在要赶我们走不成?”
语气虽然恭敬,但是自带一番凌厉之气,震得张四喜连连说道:“张某要有这等心思天打雷劈。”说着深深的给穆幕茗鞠了一躬,请求道:“张某着实有事情恳求于秀,让人代传办说不好,只好厚着脸皮来请求秀了。”
穆幕茗又将张四喜上下扫视了一周,没看出什么不妥,便对张四喜说道:“那就借用下张大人的书房吧。”
张四喜做了个请的姿势。
又是那个叫做紫菱的女子上的茶,穆幕茗摇了摇头,那女子很快就上了一本加糖的菊花茶,穆幕茗就对着紫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