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让她写几个字就知道了!”人群有人出声。
“好!”欧阳夫人一把拉住要和越明浩打招呼的落凡渝的手,几步上台阶就到了亭子里的案桌前。铺纸,研磨。都有人准备好了。
落凡渝嘴角抽了抽,敢情出丑的人不是你们啊!没准备动手。几步上前走到欧阳询面前。弓腰作揖,“欧阳前辈眼精,晚辈确实不会书法!”
“不会,你怎么评价出老爷的正楷为翰墨之冠,虞老爷的书法却是‘笔势圆活,戈法独存’?”欧阳夫人不死心。
“哦?勾法独存?”一位看起来比欧阳询略小的老头子上前,定眼瞧落凡渝,饶有兴趣,“欧阳兄,拿你的书法作品和小弟的一起,让这位姑娘来辨认一二!”容貌怯懦,弱不胜衣,但从这话听得出对方性情刚烈。
而落凡渝早已经要哭了,看,不该多嘴的!对于虞世南的话,却是来了几分不服气,敢情你以为我只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好吧,算是,不过欣赏水品我还是有的。因而便低头屈膝,“晚辈只是对赏书法的要经略知一二,在此献丑了”听到周围有人恍然大悟的回应。
越明浩瞧着落凡渝在这些德高望重身份贵重的前辈面前,态度不卑不亢,言语谦虚恭敬,心上激动不已: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是的,眼前这位女子果然和常人不一般,惊喜和确认两感一起,越明浩的面上也起了几丝欣喜。看在欧阳玲玲的眼里,又高兴又酸楚。
“姑娘可否点评一二?”欧阳询抢过书童递来的最近得意之作,先虞世南摊开叫落凡渝上前。一副绝不让虞世南的态度落凡渝看着好笑又羡慕,七十多岁的天真,不是那么易得的。
卜商读书毕,见孔子。孔子问焉,何为于书。商曰,书之论事,昭昭如日月之代明,离离如参辰之错行,商所受于夫子者,志之于心,弗敢忘也。 正是欧阳询传世的代表作《卜商帖 》。
“欧阳前辈,这一副《卜商帖》用墨浓重,行气淹贯,下笔锋利如斩钉截铁。和你以往的瘦劲典雅不一样,在这里变得锐利许多了呢!”果然越老,书法精益许多,和前一段时间落凡渝在书斋里见到过的流行完全不一样!
“行气淹贯,瘦劲典雅,欧阳兄,这位姑娘果然略懂一二!”虞世南开怀而笑,“既如此,小弟的陋作也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转身朝向落凡渝,“姑娘欣赏造诣不浅,为何不练书法!”
为何?没空呗!到了这里以后是不感兴趣了,也没用啊,我拿鹅毛笔写字方便多了,练什么书法!落凡渝心里腹诽面上却是恭敬作答,“家世条件不允!”好吧,就是出身不好,没钱练。行不?
可惜啊,在这古代以文以书法为才的世界,家世条件不允是不对的答案,没见着落凡渝你穿着没哪里看得出家世条件不允啊!
果然,闻言的几位大儒们开始不赞同了,“姑娘,这话怎能这么说呢?何谓家世条件不允,我看姑娘是根本无爱其之心!”
“莫非姑娘你是看不上书法之才?”
“”
落凡渝听的头晕,一步一步迈下台阶,眼看蓝璃在后。装作一个没注意就晕倒在身。
“姑娘?”有人还在义正言辞说些道理,欧阳夫人却是出面上前解释落凡渝身体不适。
落凡渝艰难的就着蓝璃和红竹的手远离这文人雅士。而那人群又继续争执之前的问题去,落凡渝这一趟似是只是插曲。
“明浩。今日你先回去吧,记得每天抽点时间练字。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可不要被虞老头的徒弟给比了去!”欧阳询双眼精光,望一眼远去的落凡渝等人,转身对越明浩说教。
“欧阳兄可不要信口开河。虽然我的徒儿比越世子拜师要晚的多,但是他的造诣可不浅!”虞世南不同意。
越明浩不停点头应下。待要转身离去,欧阳询叫住他,胡子一翘,白发一甩,促狭问起,“明浩。为师可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位姑娘,不,对别人情绪有了起伏”说完还不忘用怪异的眼神扫视越明浩。
越明浩面色仍是平淡。只晕红生起,嘴角些许上勾,不说话,远去。
“越大哥!”欧阳玲玲紧追而去。
欧阳询咧嘴而笑,加入争执队伍。
到了前院的落凡渝非常抱歉的向欧阳夫人解释自己行径。后者并未怎么在意,只再三嘱咐落凡渝多多保重。有空与越明浩多来这里走走。话刚说完就见越明浩出来,欧阳夫人的心里更是确认了几分,瞧一眼越明浩身后的女子,一声叹息,而后随意状问向落凡渝,“落小姐家在何府?小女一直苦于无人相伴,若是方便,可否允小女日后拜访一二,多个玩伴?”
此话一出,不说落凡渝和越明浩,就连欧阳玲玲自己也是十分震惊,她母亲这是做甚了?
被三人瞧望,欧阳夫人心虚偏头,低低说话,“落姑娘,刚刚是我唐突了,你当作没听到就好了!”
“晚辈家居东区杨家医馆,欧阳小姐若是不嫌弃,可随时来访!”落凡渝不知其意,但是多个姑娘作伴还是好的。而且瞧着这欧阳玲玲,除了对越明浩花痴了一点,也未见到听到自己说是杨家医馆而面带鄙弃,因而多了几分赞赏和愿意与其亲近之感。
“是吗?我可以来吗?”雀跃而兴奋,欧阳玲玲不停确认。而旁边的欧阳夫人听到落凡渝的回答,原先的一点点的不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