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处不风景,不知何时就入了画,我们看了数不清的电影,不知何时自己就会导演上一幕。
我妈冲进屋里看到的是狼藉后的一片宁静,我盖着被子屈膝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小腿朝她尴尬抽搐的笑。
我觉着景女士的视线在房间兜了那么一圈,最终落点在窗口处,“怎么不把窗帘拉好。”她走过去握着帘布朝外探头看看,再拉得严丝合缝。懒
“啊――我刚才观星相来着……”外面有星星的吧?
“看你有没有红鸾星动?”她眉心挑高了蹙起,压不住唇边一丝笑意,摆明了是在嘲笑我嘛!
我脸颊热潮涌起,脚指头在被子里偷偷勾缠,讷讷的发言,“我都不知道红鸾星在哪。”
“算了吧,你可不是会扯谎的孩子……大川来过了吧?”她走到我床边拉起我掉落在地的被角,颇有灵感的问。
“妈!……”我急忙拉住我妈的手,这被角是我刻意耷拉在床下的,大川哥那副大身板谁晓得能不能藏得住!
她了然的笑笑,拉起被子顺势也坐到了床边,“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爸当年追我的时候更粘人,天天在我宿舍楼下站岗,我们团长也不好说他,尽叨咕我来着。”
这人哪,就是有趣,当时那情状真真是要多烦有多烦了,可如今她再说起来眉眼唇边都像是蜜丝拉扯起来,一层淡薄绵长的糖浆飘荡在馨香的空气中,甜蜜又喜悦。虫
我的下巴抵在膝盖上,不自觉的浅笑着,幸福的样貌永远不会千篇一律,但它们却有一根同样的芯儿,那便是心底里密密匝匝的恬淡愉悦。
“年年呐――”妈妈软腻的手从我的额头捋着发直顺到脑后,眸光温润如流水蜿蜒在我脸上的每一寸,浓浓的爱意和丝丝的不舍念头倾注其间,融融流溢。
“今天之前我尚存顾虑,如今我这心呐,也算是能揣妥当了吧。你说大川他为了你挨鞭子我只觉得活该受着,今儿伏低做小的,倒是让我们感动了一把。你奶奶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跟我叨唠呢,说大川是真媳咱小年年,进咱家门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搅着了谁不放人。就看他那眼神儿啊,不管看着哪呢,总往你身上飘……”
我妈可开心了呢,看着还挺自豪的,手指跟节拍器似的比画着方向。我哪好意思让她接着说啊。
“妈……您别说了啊,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能说的,受老公喜欢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你这样薄的脸皮,还没糯米纸厚哟。”她掐着我脸上的肉肉,其实真挺厚的。
“话说回来,年年你也要懂得惜福,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幸运的。像咱们这样的家庭,纵使你爸的要求宽泛些,没想着一定要你门当户对,名利这些东西只要男孩儿底子好咱家都能给得了他,可怎么也不能像……那孩子家里那么多牵扯不是?”
她压低了声音,谨慎的看了我一眼。幸而消息压下来了,若是发现了近来这些事儿可是不得了了。
“咳,不说这个。我们原本还想着你能和墨砚在一块儿呢,还真是世事无常,大川年纪比你大得多些倒也好,能知道凡事多让着你。”
“对了妈,你们到底把日子定在哪天了,大川哥她不告诉我,你告诉我呗~”我心想让床底下那个卖关子,我不紧着问他就真不提。
“你们通知砚台没?告诉我日子也好叫他回来啊。”
“就别问了,谁也不会告诉你,这是按保密文件下达的,咱这大院都是当兵的得遵守保密条例。你也别好那个奇,惊喜你的明白?”
她戳我的额头,是真戳嘞,我妈她时常会忘记要对我温柔。
“陈家那边会告诉,看他能不能赶回来吧……哟,都这个点儿了?早点睡,明天精精神神的去看贺爷爷。
见我妈站起来了,我紧忙着也跟着站起来,在她面对面的位置挤出个地儿来,就怕她一不小心瞄到床底下。
“呵,哪用那么正规,贺爷爷从小看我长大,太熟悉了。”
“这回可不一样,你现在的身份是外孙媳妇……”
我又无意间打开了景女士的话匣子,等她被我爸喊回去的时候,我估计大川哥都该在床下睡上一觉了。
许南川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样子别提多狼狈,我趁他还没缓过神来,摸出手机留影。
“拍什么啊,我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时候你不拍,臭丫头,坏心眼儿。”
我无惧他斜睨着的危险眼神,嘻嘻笑着,“以资纪念,以资纪念,颓废美,挺好的。好了,警报解除,快回去睡觉吧。”
我推着他想往窗口走,他两条长腿就像生了根,说什么也不动。
“我要在这儿睡。”话音刚落一溜烟钻进浴室,我杵在原地傻了会儿就跟着进去了,不想他正在解手9从镜子里不怀好意的瞅着我笑!
还有那羞人的声音啊!许南川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捂着嘴低叫一声,压低嗓门愤怒斥责,“你真是流氓到家了!”带上门钻回了被窝,警惕的盯着墙壁转角的方向,手里握着我的武器――乌龟兄。
没一会儿他收拾利索出来了,歪着身子靠在墙壁拐角处的边沿,挑起额前一缕发丝捻了捻,斜唇轻挑的笑。
他只穿着睡衣翻墙而来,我早该猜到他居心不良。又让这金贵的身子猫床底下,莫不是还想找我秋后算账?
哎哟喂!怨不得我哎,我冤不冤呐!
他修长若修竹的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