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冰雪节都会有精心设计的主题,这一年的主题是“祝福奥运”,用精雕细刻的冰塑、雪雕来表现奥运主题。
前门、**、世纪坛、奥运圣塔……诸多景观经由能工巧匠之手呈现在展览区内。但是白昼之时就已呈现出宏大气势,夜幕降临华彩泫然,此处分明是绚丽的仙境盛景。懒
冰糖葫芦、、爆米花、关东煮、各类烧烤小食,边走边看嘴边也闲不住。
可供游人参与的冰上项目也很多,其中包括狗拉雪橇。几只阿拉斯加雪撬犬或立或卧,平和安静的姿态。
这种雪橇犬同西伯利亚雪橇犬,又称哈士奇的被毛类似,是一种“致密的富有极地特征”的双层被毛。内层为丰厚的绒毛,外层为质地较硬的针状毛。但在某种程度上比哈士奇的被毛略显粗糙。
若是游客想要乘坐,管理员会把它们叫起来,让他们绕着椭圆形的冰场转上一圈。它们很是温顺听话,不需要主人对其吼叫打骂,多疲累也要爬起来,看着就愈加让人不忍心。
“作孽哟――这狗子哪是拉人的,不得累个好歹啊!这就不算虐待动物了?”
“妈,你不懂!”一道女声尖利而不耐烦的说。
“姥姥,这是娱乐项目,在地球最冷的地方啊,狗拉雪橇还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算不得虐待动物,您甭操心。您看不得咱去看看别的,好不好?”虫
轻哄慢劝的语气饱含着浓浓的爱戴,雅致清润的男声仿若潺潺流水,像是冰封瓦解后的第一泓清泉。
我拢了拢盖在头顶的羽绒服帽子,帽沿的软毛绒绒暖暖的熨贴在手心里,带起一阵阵的细细的痒。
“年年,那是不是……”阮宁清拍拍我的肩膀问。
我盯着冰面上灯光映照下的道道冰痕,听到他试探着小心翼翼,穿过嘈杂人群的低唤,“年……穆西年?”
咬着下唇闭闭眼,心里默念:不好意思啊大川哥,真不是我故意要和唐玮碰面的。藕断丝连勾勾缠什么的真不是我风格,这可实实在在是巧遇了。
宁清望着我的表情颇有些尴尬又同情,不过也没什么,误会都解开了,除了一丝细微的怅惘,不再有那些揪心憎恨了。
他好似没什么变化,看来在羁押期真的没受到刻薄待遇,我冲他挥手打了声招呼,还有他的姥姥、舅舅、舅妈。
姥姥眯着眼看了我半晌,似是回想模样,长长的“啊――”了一声,“你是前两天在炒粉摊的那个姑娘。”
“小玮,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在炒粉摊碰见的姑娘,你们也是认识的?”
“咦?你不是小玮的女朋友么?妈,这就是拿钱给你手术的小玮的女朋友。”唐玮的舅舅说。
“原来是你懊娘,我这裁之后还没机会见到你,真得谢谢你啊。我眼看又能出去干活了,那钱是我们借的,一定得尽快还上。”
“姥姥,是我的事,您甭管。”唐玮抿着唇角,又露出那种近似卑微的神情。
“姥姥,不用,您别……”
“一家人有什么借不借的……我说小玮女朋友,都放假了也不说过来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也没有各家庭观念,就来那么一趟就完事了!”舅妈翻了下眼皮,哼着声指责我。“小玮,这就是你不对了,问过你多少次,你都说她有事抽不出空,是玩得抽不出空了吧?”
“舅妈!”我看出唐玮脸上的不自在,他别开视线不再看我。
“哎,阿姨,这话怎么说得?他们都分手了,没有关系了你懂不?”
听着舅妈的话我就知道唐玮没跟家里说,正想着老人家在先这么应下来吧,宁清的快嘴儿就出声了,拦都拦不住。
“姑娘……”老人家慈蔼的眸子疑惑又惊讶地望着我,“你是小玮的女朋友?……啥时候分手的啊小玮?这么好的女孩子……是因为啥,是不是闹别扭了啊?姑娘,我这外孙人好没坏心眼,就是闷葫芦话都憋心里头不说,你们要是有解不开的疙瘩别着急,早晚他要跟你认错的。”
“哟,分手了,老公你看我早说啥来着。一个念着书的忻娘,几万块拿出来眼都不眨,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她上挑的眼梢斜睨着上下打量我,唇边挂着诡异的笑容,“总之啊,就是拿小玮当小白脸养呢!”
“阿姨,请你收回你的话,东西可以乱吃,话决不能乱说。”一直没作声存在感甚低的夏宇语突然站出来,侧脸凛冽,如冰雕琢凿。
舅妈瑟缩了下肩膀,躲在老公背后讷讷的叫唤,舅舅回头无奈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年年,对不起……”他深深看了我几秒钟,欲言又止,“姥姥,回头我跟您解释,别在这儿耽搁人家时间了。”
老人家看看我又看看唐玮,终是将言语化作一声叹息,“好。”
“那钱不用还吧,小玮还有青春损失费呢。”
“不是让你少说两句。”
“哎!反了你了!”
唐玮扶着老人家转身向相反方向,走了两步又顿住了,回身视线笔直投向我,“替我转达对许先生的谢意,有朝一日我会还他这个人情。”
“唐玮!……没事,再见,一路平安!”我浅浅的笑,咽回了欲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总有那么一天,当我们能够面对面坐下来,细细说前尘往事,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划过一道痕迹很快便无影无踪,那些误会沉默可以拿出来当作自我调侃的笑话时,不妨再拿出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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