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只学过摩斯密码,万万想不到今时今日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军用手电筒拥有超强亮度,可高达100流明,在这样沉浓的夜色里从理论上来说是很显眼的,但也只是理论,我不了解向空中打出的光柱效果究竟怎样,救援队能否看得到。懒
电池可以连续使用六小时,那么我还要合理分配才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直到明天晚上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
这个夜晚如此漫长,孝子的睡眠这样好,我一只手抱着她也不敢动。山坳里的风不大,可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我不能站起来活动,血液不能快速循环起来,几乎冻僵了。
每当我以为过去了很久,看看手表不过十几分钟而已,这真令人沮丧。时隔半小时我都要打上几分钟的摩斯密码,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这就是了。总比救援队经过的时候我扯脖子喊要靠谱。
我轻轻戳了戳那只脱臼的胳膊,心里想着要是会武功就好了,这会儿自己也当接上了,碰见这事儿耽搁时间长了这胳膊会不会废掉?
【我要是残废了,你还会要我么?】
我掏出手机开机,按下了这条短信,不出意外,没信号,发不出去。
“姐姐,姐姐……”我听到小丫头的声音,她似乎还在推我。.虫
“嗯!怎么了,怎么了?!”我腾地弹坐起来,疼的连声都发不出来,垂着脑袋等待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去。
“姐姐你听,那边好像有人声。”
“唔……”我看了下时间,早上七点多钟,一夜已经过去了。“……好像真有哎!盈盈能走不?我们过去看看。”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的有人发现我们了。隐约间似乎有狗吠声,保不齐就是搜救犬!
我的腿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站起来就直接倒地了,小丫头帮我又捶又揉,就在这个当口,能让我泪流满面欢欣鼓舞的迷彩服出现了!
突然觉得自己被治愈了,被社会主义红旗下伟大的人民子弟兵治愈了!我绝望了足有小一天的心,就这样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兵们看到我俩这悲惨样,两个泥球一般的伤残病员,露出了怜惜的表情,准备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医疗救助点。
我给他们指了盈盈家的方向,让他们去看看是不是还能有存活的生命。
在医疗救助站碰上了做志愿者的中医,他帮我把脱臼了的手臂复位,端上骨头的时候,那疼一点也不亚于它错了位的时候,我额头渗出的汗都够洗脸了。
小丫头的腿的确是骨折了,目前只能做简易固定,深入治疗还要送到雅安市内的医院才能进行。
她现在异常的依赖我,说什么也要我跟着一起去,我想想她,再想想大川哥,终于点点头。
我把大川哥的照片拿给救了我们的大兵看,他们都说没见过。是啊,那么多的救援部队,那么多等待被救的人,就算是见过的,也未必记得住。想是这样想,可依旧难免失落。
现在我或许应该找个可以拨得出电话的地方,和许家通个气,说不定已经有大川哥的消息了呢?也未可知。
因为医疗条件有限,折腾来折腾去我也注意不到自己的状况,就这么耽搁了伤情,以至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逢阴雨天我的肩膀就会疼痛。
到市内医院时,小丫头被送去拍片看是否动手术还是进行外部复位固定,我在诊室外间等着她。
偶尔有伤员从我眼前路过,再没有人因为我晕血抱住我,给我坚强温暖可依靠的怀抱。
看,大川哥,我靠在墙上了,我腿软,自己一个人不行,所以你得回来抱着我。
医院这里有信号,但听说市区通信没有百分百恢复,我在这里拨手机的时候始终不能接通。后来陪着小丫头做复位,直到看着她睡着,一晃眼已经又是夜晚了。
我衣服上的泥巴已经干了,我到外面的花坛尽量搓掉,又在卫生间凑合着洗了个脸,至少有个模样了,这才没抱太大希望的晃悠出去接着打电话。
之前思量许久我决定通话的对象是文如姐,只有她应该不会劈头盖脸骂我一顿,现在我还是打算拨给她。
试过几次后,我几乎已经是在机械的重复动作,看着旋头不停的蹦跳,心里面没有了想法,这个时候要是能有卫星电话该多好啊。
在我感慨万千时,居然有信号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听筒李传出的冰冷女声又令我失望了,“正在通话中”。
我就没听到这个女声说出过什么好事!
当我再想拨却又没有信号了的时候,再好的耐性也要磨没了,更何况我三天没睡个好觉,头晕脑胀,异常烦躁。
我觑着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稍微得了空,拿着大川哥的照片给她看。她端详一阵,遗憾的摇摇头,“对不起,我没什么印象。”
“唔……没关系,谢谢。”我从她手中接回照片,默默揣进背包夹层。真的没关系,早晚找得到的。
“哦!我想我好像见到他了。”她抬手越过我的肩头指了指。
“她人呢?!我为什么联系不上?!”
我一转身,就见那人坐在轮椅上,却依旧能够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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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语童鞋,你的问题我看到了,问的很好。我先在这里说明下,或许也有和你有同样问题的童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