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佑察觉她的动作,下意识便将她搂得更紧,制住了她的挣扎。
“臣妾不洁,又岂敢再……”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赵弘佑板着脸瞪她,见她低着脑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失望难过的气息,又想起她方才的问话,突然伸出手去,重重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痛得苏沁琬一下便痛呼出声,眼中水汽更浓了。
“痛了?朕就要你长长记性,什么话不但不能说,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苏沁琬捂着被掐痛的脸蛋,泪眼迷朦地望着他,一时竟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赵弘佑叹了口气,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片刻之后低下头去含着她的唇瓣,辗转吸吮,无限柔情,直至将她亲得软了身子,方伏在她耳畔哑声道,“这般,你可还觉得朕嫌弃了你么?”
苏沁琬双颊红艳,微微张着嘴怔怔地看着他。
赵弘佑见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模样,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低声道,“太.祖高皇后、朕的生母文纯皇后,均是军中女子,在那战乱的时代,这二人甚至亲自照料受伤的将士。朕若嫌弃你,岂非也是嫌弃朕的嫡亲祖母与母亲?”
见她仍是傻愣愣的模样,他正色道,“朕的愉昭仪,是清清白白地来到朕的身边的,她冰清玉洁,朕不许你污蔑她!”
苏沁琬定定地望了他片刻,陡然扑过来紧紧搂着他,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确认,“真的不嫌弃?不许哄我!”
赵弘佑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你若再将朕的衣裳哭湿,朕便要嫌弃你了!”
哭声顿止!
赵弘佑哑然失笑,拿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拭着泪迹,见她偶尔还打个哭嗝,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亲,将她轻轻环在怀中。
良久之后,轻轻软软的嗓音从他怀里透出来,“臣妾那般威胁舅舅,皇上可会觉得臣妾、臣妾……”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赵弘佑也听不清楚。
他低下头去在她额上亲了一记,赞赏道,“小狐狸很聪明,懂得在最危急的时候及时冷静下来,想法子保存自身。”然后,平平安安地到他身边来。
苏沁琬在他怀中仰着头望他,对上他明亮的眼眸。漆黑如墨的狭长凤目中有怜惜、温柔、赞赏,却独独没有她以为的怀疑、嫌弃。
她心头一松,反手搂着他的腰身,将自己深深地嵌进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嬷嬷……”许久,她猛然回转,挣扎着轻唤。
赵弘佑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放心,她如今很好,平平安安的,朕的人会照顾她,改日,待朕安排好一切,再带你去见见她!”
“好……”
将怀中的女子哄睡了过去,赵弘佑抱着她上了床榻,又温柔地为她盖好被衾,正想着离开,却察觉一方衣角被对方紧紧地抓在手中。
他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衣角解救出来,再望望沉沉睡去的苏沁琬,终忍不住伏下身子在她唇上亲了一记。
今晚之后,她便不会再陷入恶梦当中了吧……
大掌怜惜地摩挲着她的脸庞,他没看错,这果真是只小狐狸,一只聪明的小狐狸,幸好她足够聪明,足够机灵,这才能躲过孙府那些不怀好意,最终得以来到他的身边。
想到苏沁琬在孙府的那几年,他眸色一冷。
不管孙培林是卢氏,还是小狐狸所杀,就凭他敢对他的人不轨,也足够他死一千次、一万次!
再次为苏沁琬掖了掖被角,他一拂衣袍,起身大步离去……
郭富贵见他出来,连忙小步跟上,身后的柳霜等人互望一眼,又望了望再度合上的房门,一时竟抓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看看。
赵弘佑大步流星地到了御书房,提笔‘唰唰唰’几下分别在两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拿出印章用力盖了上去,两三下便分别卷好,直接扔给郭富贵,“着周源亲自送到孙府去交给孙进荣,便说是朕为他早逝的三儿子补的挽联!”
郭富贵一愣,也不敢多话,几步上前将地上的两副卷轴收好,低着头应了声便躬身退了出去。
周源接到旨意后亦是疑惑不解,可也只得摸摸鼻子便认命去了。
御书房中的赵弘佑,却开始思索苏沁琬及卢嬷嬷关于孙培林之死的说辞。这两人都承认孙培林是自己所杀,表面看来是小狐狸的说法更合情理些,可他却依然不怎么认同。
在那般危急的境地,柔弱女子惊慌之下捡了块石头砸向身上之人,先不说她的力度如何,单从她一手便能捡起来看,说明那石头定是不大,一击之下对方吃痛而松手倒是可能,一击毙命……倒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这可能性却并不算是大。
当然,也可以说那孙培林死时已到,小狐狸好巧不巧恰恰击中他致命之处。只是,这样的巧合,他到底应不应该相信?
卢氏说她砸死了孙培林,小狐狸也说孙培林是被她砸死的,这便说明孙培林确是被石头击中而亡。
突然,一个想法从他脑海中蹦出来——会不会、会不会孙培林欲施暴时恰好被卢氏发现,卢氏情急之下随手搬了块石头砸向他的头部,失手将他砸死。
他呼吸一顿,在这种情形下,若是卢氏搬的石头足够大,又是愤怒之下,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的话,那孙培林必死无疑!
这样一来,再结合卢氏与小狐狸的说法,小狐狸为了保护卢氏,以死相逼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