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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平现在才发现,爸妈到省城这一年,其实变化挺大。听他们的打算,也是有些商业头脑,至少没有好多人常说的那种“小农意识”,进取心还是很强。
怪不得都说,是时势造英雄。如果一直在老家,爸妈也许就像原来一样,辛苦一辈子,年轻的时候,一年能落下一大仓粮食,年老了,地都种不动,一年也只能收小半仓粮食。
这种变化很喜人,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冯振昌和梅秋萍他们还准备买些礼物,找个下雨天去家具厂里找老蔡,不成想冯一平回来的第三天,蔡虹和梅义良又来了,两个人都骑着车。
蔡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把骑着的车往冯一平前面一摆,“怎么样,喜欢吗?”
这是一辆蓝色的山地车,很漂亮,也就这么多,和摩托车一样,冯一平这个土鳖对这些也都不懂。
他是一直都不会骑自行车。
和不少山里农村一样,小的时候,村里连公路都没通,谁家会买自行车,那不变成车骑人了吗?
等到读中专的时候,路通到了村里塆前,可是那会家里每个月都在为他的生活费发愁,哪有闲钱买自行车?
至于村里的,那时年轻人一律出去打工,剩下的就是留守的“386199”部队,就那么一段路,要去哪儿,大家都走到大路边,再搭车。
说起来,他们整个村里,自行车怕都是有数的。
所以现在对着这辆自行车,冯一平又只能说出“漂亮”这两个字。
蔡虹本来还想看着冯一平超级喜欢的样子,然后为自己表表功的,谁知又跟他大哥蔡磊一样,满心的期盼化作满心的憋屈。
梅义良在旁边帮腔,“这是我师傅知道你要辆自行车,特意叫才蔡虹去买的,台湾人在深圳办的厂子生产的,现在省城的学生,骑这种车的也不多。”
哦,原来是给自己买的,那就另当别论,开学后不正需要一辆么。虽然不懂,但是看起来比常见的那些老式自行陈漂亮多了。
“谢谢姐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来,你试试。”蔡虹把车交给他。
“我……不会,”现在轮到冯一平一脸的尴尬,和游泳一样,这也是他少有的软肋。
冯振昌问梅义良,“你师傅怎么送东西给一平?”
“师傅比较喜欢一平,说他聪明,有点子。”梅义良说。
“那这车要多少钱?”梅秋萍问。
“几百块吧,”
“几百?”
“五百多。”
梅秋萍马上就觉得不妥,“这么贵的东西,我们不好收,还是让蔡虹骑吧,她骑着挺好的。”
冯振昌也说,“一平回来跟我们说,还托了你师傅帮着找店面,我们正打算着买些东西找天去看你师傅呢,怎么还好意思收这么重的东西。”
“没事,师傅说跟一平投缘,买都买了,你们就收下吧!”
蔡虹在那边喊,“梅义良,快过来,一平还不会骑。”
她在后面扶着车架,冯一平小心紧张的蹬着,歪歪扭扭的在路上走。
“有辆红色的很漂亮,但你小舅说你不喜欢张扬,所以选了蓝色的。”
“没事的小舅妈,我都喜欢。”
关于颜色,他现在就是一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粉嫩着呢,什么颜色都能搭配起来,无所谓。
骑了一阵,冯一平觉得轻松自如多了,不就是个平衡嘛,有什么难的。
路上碰到一个小坑,车向左歪,容易,不就把它正过来嘛,他凭经验往大腿夹住向右边扳。
要形成一个中间方向的合力,不就得朝反方向用力嘛,他在心里还自鸣自得,曾经学过的物理也没全忘,这不就应用上了嘛。还没想完呢,车带着人“哐叽”一下就从左边摔在地上,跟着扶的蔡虹也也扶不住。
倒是不痛,只不过他有些蒙,我这是力气不够还是夹角不够?
那三个忙跑过来,梅秋萍扶着他,“摔哪了?”
“没事,姐,谁学自行车不摔几次,摔几次就好了。”梅义良说着,过去扶起自行车,“我看看这车摔哪了?”
冯一平膝盖擦了一大块,总有些小痛,听小舅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那天在公园抢了你点风头嘛,还这么记着!
蔡虹笑着打了他一下,“正经点,你教一平吧,我力气小”
旁边的路,还是有人经过,这时,正有两个路过的女生看着这边笑,冯一平脸上火辣辣的,“别,还是哪天到厂里去学吧,这里不方便。”还是不要在这,特别是那些女大学生面前丢人现眼了吧。
“那也好,厂里院子大,你也顺道过去再玩几天。”蔡虹说。
“总是这样麻烦你们,挺过意不去的,我们也想去拜访您爸爸。”冯振昌说。
“大哥大姐,你们这么客气干什么?我爸他啊,巴不得一平在厂里多住几天。你们要去,随时欢迎!”蔡虹拉着梅秋萍的手说,“梅义良,前面那有家药店,你去买些碘酒过来。”
冯振昌还梅秋萍也不等雨天,都收了这么重的礼,也不好意思再拖,第二天早上,把包子买的差不多,就带着冯一平去家具厂。
老蔡在厂里,笑着把他们带到办公室,蔡虹更高兴,马上到院子里教冯一平骑车,这个时候就不说她不会教。所以,冯一平始终觉得,她就是在借故偷懒不上班。
骑自行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