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说话就滴口水,唱歌显然不行,只好疯子来。于是他手执一个捡来的空心竹筒当麦克风,坐在车上一边哭一边唱。有时我也忍不住跟后面唱几句,他鬼哭狼嚎的负责高音部分,我浅吟低唱的负责低音部分。
我们唱的大多是一些很悲情的适合要饭时唱的歌,比如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世上只有妈妈好,父亲是那拉车的牛之类。
走了几步路,我又在垃圾堆里掏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拨浪鼓,我拿在手上配合着疯子诡异的曲风和不着调的音乐节奏胡乱摇摆着。
拨浪鼓在不在节奏上,和疯子音乐搭不搭,以及它发出什么样的奇怪声音都没关系,感觉到了就好,总比不拿好。
就像很多歌手开演唱会喜欢表演空气吉他一样。
想到我的悲惨遭遇,确实有时我会唱的忍不住动了情,唱的潸然泪下。
要饭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总之这次从路人看我们的怜悯眼神来看,我想我们应该是成功了一大半。
刻意涂抹的满头满脸的烂泥让别人看不出我们年龄,残疾又让别人觉得我们确实没有劳动能力,才艺展示又让人觉得这么五音不全的还敢出来唱歌,应该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于是,渐渐的开始有人朝我端的破碗里扔钱,有的五毛,有的扔一块,还有的扔五块十块。
万事开头难,当走了几个多钟头之后,我们就彻底放开了,比真正的乞丐还要专业。我们就这么一边要饭,一边艰难的走到了鄱阳湖。
鄱阳湖碧波如倾,水域广阔,一望无际,如果不是湖面平静,你甚至都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浩瀚无际的大海。
湖畔停息着、飞翔着天鹅,白鹤等形形色色的美丽的鸟儿。由于它们大多是保护动物,伤害它们比伤害人还要严重,所以在法律的保护下,它们慢慢变得并不惧怕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尽情展示着自己美丽多彩的羽毛。..
当然湖边更多的是人,形形色色的人。
游人如织,熙熙攘攘,更不乏金发碧眼的老外。我俩往那一站,那真是一道独特至极的风景线,生意立马就更好了。只见钱就像暴雨点一样落在我的破碗里,很快,碗都不够装了,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外国钱我都不认识是哪个国家的。最后我扔掉了破碗,撑起衣服开始兜钱。
还有一些神神叨叨的外国人说我们造型很有趣,要上来跟我们合影,我们自然也来者不拒。
我们眉开眼笑不住的点头致谢:“感谢大爷,感谢大哥,感谢姑娘……”
由于生意实在是太火爆,我们点头哈腰致谢都整的腰酸背痛了。
疯子心花怒放的感叹:“妈的,早知道要饭来钱这么容易,我十年寒窗辛苦念书是干啥?”
“别忘了咱们来这里是干啥的,是要饭的吗?”我提醒。
“再要几天,买房娶媳妇都够了。”疯子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钱要的差不多了,我们找个厕所恢复真身吧,我辛苦推了你一路,你还真以为你残疾了?”
景区厕所肯定是人满为患,我和疯子两个人当然不能在外面的公共小便池解开催眠,只得在有门遮掩的大便池外面慢慢的等待里面的人上好厕所。
在厕所洗完脸和擦干净身上的污秽,我们沿着湖岸慢慢行走。
我无心观赏风景,满脑子想的就是神户丸的事。尽管这好象并不管我什么事,可我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想搞清楚神户丸究竟去了哪里的冲动。
我不知道是好奇感作祟还是想阻止胡主任的计划报复他,或者往更远更大的地方来讲,我是爱国?我不想日本鬼子将本属于中国人的财富再度带走?
我不知道我潜意识里究竟有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可我现在就是放不下神户丸这事,甚至已经忘记了我的囚徒身份,忘记了我的当务之急其实是洗刷冤情。
鄱阳湖长133公里,最宽处74公里,最窄处2.8公里,是我国第一大淡水湖,我们想要彻底走完湖岸,显然很艰难。
而这么大的湖,偶尔有个把人找个人烟稀少的河段跳下去潜水应该不会引起别人过多注意。更何况朝阳病院离此不远,胡主任他们若来潜水,被人问起,就随口说是水疗法,或说是游泳,又有谁会多心怀疑什么?
所以,胡主任他们可能已经偷偷潜水上百次,已经确定水下应该不会有神户丸的踪迹了。
可那个小村庄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神户丸可以如汽车一样行驶到那个小村庄?
我实在是想不通。
如果彻底排除大自然的因素,假设神户丸是人为造成,那么,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是先控制船上的人,还是直接连船上的人一道毁掉?
可以肯定的是日军驻九江总部在神户丸遇到意外时,当时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日军总部是神户丸失踪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派人前来搜索,如果知情,事发当时肯定就会前来救助。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瞬间控制住船上200多人,使他们来不及或不敢向总部发出求救的信号?
从天而降的神兵天将?
难道是巨大的炸弹,瞬间毁灭神户丸,所以上面的人来不及向总部发出任何求助信号?
可说是炸弹,这个推理也不严谨。
且不说当天好象并没有人听见枪响炮响,(就算如前面所说,当地中国百姓说谎,可方圆几十里内不可能没有一个日本兵或日本人,如果有巨响,一定有日本人听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