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医院到底有没有五步龙血清,我记得小时候在农村生活时,有人要是被五步龙咬了,又没有神吊大侠那样壮士断腕的勇气,那只有回家抱着棺材等死的命。
都说人在临死前,脑电波会特别特别的强烈,一辈子做过的事会快速的从脑海中掠过,我想这么多,难道是要死了么?
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不知道是蛇毒发作还是恐惧使得大脑要短路,我用力咬着嘴唇企图保持着清醒,却耗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我终于将电话掏出口袋,可我不仅没有力气按下120三个键,手机反而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为啥没有人来扶我?没人帮我打电话?我眯缝着眼扫视人群,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可都离我远远的,就像我是一只受伤的危险猛兽一样。
我知道现在的人都不敢做好人,害怕被帮助对象倒打一钯反咬一口讹诈起自己来。
血流多了会冷,躺在湿滑的雪地里更冷,我牙齿打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人群吼了一声:“救命啊,帮我打电话给医院,我不会讹诈人的。”
我他妈为啥要买六英寸这么大屏这么重的手机?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其他的一些画面完全不是我意识中的,是他们自己蹦到我脑海的。我记得那些画面中有悦儿的笑脸,有小曹沉默的脸,还有那夜雪巷里那个鸭舌帽青年雪白的牙齿。
他们的脸慢慢变成一片黑暗,然后这片黑暗吞噬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悦儿站在我旁边,她问你怎么了?
我说,我被蛇咬了,又是一次该死的意外。
她说,这是第四次意外了,你最近运气真差。
我猛的意识到,我不可能这么倒霉,生活中哪有这么多意外?我颤抖着道,悦儿,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暗杀我?设计这种极巧妙的意外来暗杀我,只为了日后自己不用刑事责任?
悦儿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