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议是,必须尽快的控梦,或者用别的什么办法,忘记这个病梦。我认为即便身体是健康的,但若大脑反复暗示有病,那将可能真的生病。”
我知道这种说法听起来有点唯心,这个是心理学范畴,不是学员们了解的清明梦范畴。
所以为让他们理解,我又举了那个心理学中人皆尽知的例子来。前面我说过,就是在美国芝加哥,3个人被误关进冷库之中,冷库的冷气其实没有开启,但3个人在恐惧和反复的心理暗示下,竟然真的感觉到冷,最后被冻死了。
“有这么可怕?还好我没有做过病梦。”学员们顿时一片哗然。
“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杜老师面色沉重的道。
“哪个学员生病了?”学员们紧张不安的躁动起来。
大家平常一起吃喝玩乐,感觉很好,有如同班同学情谊。
“今天谁没有来,就是谁病了。”
我们互相打量着彼此,数着人数。由于这个班是兴趣班,大家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不来,很少有人凑齐的时候,加上我是最后一个加入的学员,我确实不知道班上到底有多少人,我干脆就不数,静等着别人告诉我答案。
“是小君做病梦了?”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小君就是那个女摇滚歌手了,我也暗暗吃了一惊,心说怎么是她。
那个女孩,虽然抽烟喝酒,好象还吸毒,有着很多地下摇滚乐队都有的恶习。但为人乐观开郎,大大咧咧,人缘颇好。
“她什么病啊?”很多人问杜臣。
“淋巴癌!她的亲姐姐是血癌,刚过世半年左右。”
沉默,许久的沉默,一个活泼开郎的花季少女,突然的就成了绝症病人,大家都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所以,我的建议是大家今天不聚餐了,我们全部去医院陪小君,好吗?”
“好!”学员们纷纷应允。
一窝蜂出了院子,我才发现学员们基本上都有轿车。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寻常百姓终日在温饱线上挣扎,为讨生活已经殚精思虑,哪儿有心思来琢磨什么清明梦?
清明梦游戏毕竟是精神上的游戏,心理上的需要。
我站那寻思该搭哪个人的顺风车时,杜臣从他的丰田里探出个脑袋:“崔老师你没开车?”
“我是压根就没车。”
“那上来吧。”杜臣对我招招手。
“买车千万不要买日产车。日本一参拜靖国神社,中国脑残愤青就要爆发抵制日货大游行,砸车砸相机什么的。”我好心提醒道。
“日系车轻,省油嘛,就是图个代步,哪儿想那么多。啊?崔老师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擦了把冷汗道:“其实我这辈子最怕去的地方就是医院,去火葬场我都不怕。医院就像个屠宰场,除了妇产科有欢笑,其他科室都有如人间地狱,只能听见哭嚎和惨叫。医生们就像屠夫,将好好的一个人放在案板一样的手术床上拆的七零八落,我走到医院附近腿就直哆嗦。可我爸觉得医生是个好饭碗,受人尊敬,非逼我当医生。我实在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面对血淋淋的人,就学了心理学。”
“这样啊,要不你不去了,我们去主要是想捐点钱给她。”
“一定要去的,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我叹了一声。
虽然我话说的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普通朋友不可能天天守在她病床前,也无非就是象征意义的看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