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吃惊的问:“照你这么说,那就没有人能了解自己了?”
“我想是这样。盲目自我和封闭自我应该人人都有。你是不是又觉得我有哪里让你看不懂了,或是我做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不怪你,因为你解释的那番话,如果真有封闭自我,你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能怪你?”
我以为他是在说我修练清明梦走火入魔才胡乱砍人,造成她工作生活上的被动。毕竟一个女警找的男友接二连三的坐牢,这实在是很丢面子。
所以我也无话可辩解,只能内疚的看着她。
这**,她没有回家,她一直保持着坐在凳子上,但上身伏在我腿上的姿势。
我们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有一天,也许检察院的人会询问你,我是否有过梦游的经历,作为枕边人的你,会怎么说?”光是我和律师说自己梦游那显然不行,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有关方面会对我进行鉴定,还要调查我周边的人,看我是否真的有梦游经历。
“如果我说有,这是在做假证,对不起我肩上的警徽;如果我说没有,对不起我男朋友,你想让我怎么办?”悦儿露出为难的神情。
“那么,你就说三个字,说不知道!再多问就说自己睡觉沉,打雷都打不醒。这样既对得起我,也对得起警徽。”我知道悦儿是真的喜欢并尊重警察这份职业,她一直想努力做个好警察。
聊着聊着,她就伏在我腿上睡着了。
而我,痴痴的看了她**,仍然睡不着。
我虽然不是什么铜皮铁骨,但毕竟是壮年,差不多一周后,我就能一瘸一拐的下**了。
然而,康复并不值得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得进看守所了。程序进行到公安已经立案,检察院也批准逮捕我了。
那一周内,我没功夫做别的,我一直在偷偷观察悦儿。
我感觉到她有秘密,一般女人有秘密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往往意味着**,变心之类恐怖的字眼。
以前我们俩的手机,经常互相翻,从来不会设密码。来电话也从不避开彼此,泰然自若,根本不在意电话里的声音被对方听到。
而现在,她却经常在接到电话时,有意无意的走到窗前,慢慢的越走越远,甚至走出病房。
总之,她经常会在接电话时,刻意与我保持点距离,好象不希望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似的。
我真不知道是我因为躺**上太过无聊而疑神疑鬼还是她确实变了。
我在行医生涯中,接待过不少有忧郁症的少妇,她们总是怀疑老公在外面有女人,担心自己老了,不美了,没吸引力了之类。
这样的少妇,基本都是老公太有钱,把妻子像金丝雀一样在家养着。老婆在家太清闲很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其实工作不仅仅是挣钱生存,还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办法,否则怎么面对这漫长困苦一生?
为什么不用工作的有钱人大多都空虚,迷上吸毒或**?说白了还是闲的慌。终日为生活奔波的穷人,就没时间瞎折磨瞎琢磨。
所以我在怀疑是不是我躺**上没事干过于敏感,但有次我还是忍不住装不经意的问她:“什么电话啊,老跑出去打?”
她一脸无辜状:“没有啊,我就是边走边说,不经意的啊。”
这点她倒没说谎,她确实和很多女孩一样,接电话时喜欢带着笑走来走去。但不同的是,过去在家打电话的走来走去,好象并不刻意避开我,经常与我擦肩而过。或者是以我为半径绕来绕去,并经常说着说着,上来亲我一口。
而现在这种走来走去,似乎是刻意的与我拉开距离。
这种极细微的变化,只有很细心的人才注意得到,我实在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挑明了说。
还有,以前她来病房,手机会随意的搭在**头或柜子上,不过我从来不碰她手机,因为彼此信任;但现在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放在包里,从不拿出来随意乱放。
我还在时她都这样神神秘秘鬼鬼崇崇,等我进了看守所那还得了?岂不把奸夫领回家乱搞了?
我也曾反复告诫自己,认为夫妻间该互相信任,千万别疑邻偷斧。
但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我还是感觉乌云罩顶,不,是绿云罩顶。
这是二进宫了,不敢说轻车熟路,但至少也不是个嫩雏了。
看守所一般也是十几个人一间房,和监狱格局差不多,阴暗潮湿拥挤是给人最直观的第一感受。
我进看守所时,心情非常的不痛快,不痛快悦儿可能要给我戴绿帽子;不痛快我给人算计又回到这里。
但不管有多不痛快,我明白,社会和监狱不是父母,不会**着你。你再不痛快,也不要表现在脸上,得满面春风的进看守所,给各位狱霸牢头一个舒服的印象。
我一进门,连各铺位上的人脸都没看清,就点头哈腰大哥大叔挨着铺位轮流叫唤。
铺位就是身份的象征,你觉得哪个铺位最好,那个铺位睡的一定就是老大。我是顺着最好的铺位开始轮流喊的,可不是乱喊。
喊完我站在两排铺位中间捋起袖子:“咱们这儿环境不错,是我呆过最整洁的监狱,大哥们卫生搞的好!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厕所那儿还有点黄色的尿渍,我这就去擦!”
我一溜烟钻进厕所,找了块抹布,伏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开始擦那个脏兮兮的蹲坑。
尽管我没回头,但我知道那一大帮子人肯定从铺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