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原来是这样。”
“你有什么阴影吗?需要催眠治疗吗?”我存心想卖弄一下自己。
“我当然有!我对猥琐大叔就特别有阴影,尤其是拿着棒棒糖穿着风衣带着猥琐笑容的大叔!我总是情不自禁的就想到猥琐大叔会把小萝莉带到墙角边,然后突然掀开风衣,风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好可怕!哈哈!”李嫣捂着嘴一阵坏笑。
“啊?难道你小时候被猥琐大叔性侵过吗?”我舔了舔刚从李嫣包里取出的一根棒棒糖,犒劳一下说的口干舌燥的嘴巴。并将之前因为炎热而解开扣子变得像风衣一样的病号服慢慢的扣了起来,因为待会子妍要来,我这么穿太随性太不礼貌了。
“我靠,你是在说我!”后知后觉的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举手作势要打她,李嫣像只小鸟一样,欢快的飞出去了。
我舔着棒棒糖,绕着病房转圈,对着墙上镜子反复的练习笑容。我很久没有开心过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对子妍这样的病人,一定要亲切和蔼,让她有安全感才行。
事到如今对着镜子仍然还让我心有余悸,还让我感觉镜里的人很陌生,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可怕的格式塔实验。离开监狱后我经常逃避镜子,早上刮胡子都是凭感觉乱刮一气。
镜子已经成了我记忆中的阴影,记忆中的大灰狼,等我办完该办的事,我也得赶跑这只大灰狼。
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子妍记忆中的可怕大灰狼,并且赶跑它。
“崔哥,你找我?”子妍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缩着身子。
“来,你坐下!”我咧嘴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亲切很温和的笑容。
但我从子妍的表情感觉出来我这笑容的效果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用狞笑来形容。
我又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来:“子妍,你相信崔哥不?崔哥也有艾滋病,也是活不长的人,你不用怕传染我,你应该相信我吧?”
我心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又是精神病又是艾滋病的,***!
之前我已经让她相信了我有艾滋病,此刻再加深点印象,面对这样的病人,只能用同病相怜的办法先靠近他。
子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将半个屁股放在凳子上,手搭膝盖上,像小学生听课或小职员听老板教训那样,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紧张。
我示意李嫣打开手机放一些舒缓的钢琴乐曲,并将窗帘拉起,使得光线不那么刺眼。对于这样的病人,她们一般都喜欢瑟缩在黑暗里,让别人看不清她,她才有安全感。
“接下来,你无论听到什么和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好不好?强大的崔哥会保护你的。”我鼓了鼓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手臂肌肉给他看。
“我知道你现在过的很不开心,你想念你的父母,对吗?”
子妍用力的点了点头,泪水涌出眼眶。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负气离家出走的孩子,唯一亲密的爱人也意外死掉,最挂念的若不是父母便奇怪了。
“她们不知道你在这儿?你也找不到她们,对吗?”
“对!”
“你还记得父母的样子吗?”
子妍用力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