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秋落来到风华殿,还不等宫侍通报,就闯入风华殿,平日里在处理政事的人此刻并不在这里。皇甫秋落又急忙来到寝殿,她还是不在,找遍了风华殿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真的慌了,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让自己找到?
跌跌撞撞地出了风华殿,脸上布满了绝望,拉住殿外的宫侍急忙问道:“陛下呢?告诉我,陛下在哪?”
一旁的宫侍看到眼前的落妃呆愣了,平时的落妃是那么的雍容华贵、满脸幸福,哪是此刻的狼狈和凄楚。回过神来后,恭敬答道:“回落妃娘娘,陛下在傲梅殿雪妃娘娘那。”
宫侍的一句话让皇甫秋落彻底跌入谷底,喃喃自语:“傲梅殿,傲梅殿…”果然是全听到了。踉踉跄跄地赶往傲梅殿,一路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从风华殿到傲梅殿的那段路是那么的遥远,那么难以到达?!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傲梅殿,可是当自己看到里面那两人,怎么也迈不开前进的步伐,愣在门口。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里面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了,呵呵,自作孽不可活。以后再也不会有幸福了。
正对门口的南宫傲雪看到呆立在门口的皇甫秋落骤然停止了琴声,昨天那个浑身散发幸福的人,那个自信满满的人,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沧桑之景,仿佛全身的生命都已流逝。
姬月风华感觉到了傲雪的异常,见他始终看着门口,随即转身望去,入目的场景还是让她的心抽疼,本以为不会为那个人再痛了,可是看到眼前的他,又怎能不痛?
门口那个人儿,那个曾经容光焕发、娇俏可人、浑身焕发活力的人儿,此刻是那么的颓废。苍白的脸色,血色尽失的薄唇,剧烈起伏的胸膛,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悲伤。
凌乱的发丝,随意散落肩旁,那身浅黄衣裙如今已布满泥泞。自己最喜欢的那双灵活大眼,眼里一片死寂,灿若星辰的眼眸,此时黯淡无关,没有焦聚。不知他在看什么,抑或什么也没有看到。
看到这样的皇甫秋落,姬月风华心痛不已,立马跑到门口,轻身呼唤,怕惊吓到这仿佛一碰就会碎的人儿。“落妃,怎么了,告诉朕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儿仍然呆立着,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看不到,也听不到。有人在唤他吗?声音好像他的沁,可是沁从来都是叫自己落儿的,不会叫自己落妃,不会再自己面前称朕的。所以,她不是我的沁,不是。
姬月风华察觉到了皇甫秋落的不同寻常,着实慌了,伸出双手让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加重声调,还夹杂了些许怒气:“落妃,朕在问你话,为何不答话?”
皇甫秋落看清眼前的人,听到那生疏且略含怒气的问话,眼中迅速出现氤氲,一颗颗珍珠滑落,他在她眼里只看到了不耐烦,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心疼和焦急,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姬月风华看到他一凄然的神情,也不逼迫他,牵着他的手进了傲梅殿,将他安置在软榻上,傲雪早已进屋,原来傲雪还是明白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秋落的声音幽幽传来,“为什么?”
姬月风华知道他在问什么。无非是问自己为何要说再也不踏入落霞殿,还有三日后要他回皇甫府?听他的语调,好像自己是那个负心人似的,想来也有些好笑。为何他还要装下去,还他自由才是真正帮他,不是吗?
轻启朱唇“既然一切都看明白了,放开了,就不需要执着了”
因姬月风华的一席话,皇甫秋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尽管知道这里有很多探子,他还是克制不住,深深看着姬月风华,问出声道:“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姬月风华自嘲一笑,没想到她最想听到的三个字,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现在还能相信吗?太不真实了,不是吗?她选择沉默,多说无益。
皇甫秋落看到她的反应,就知道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她不再相信自己了,再也不会了。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跪倒姬月风华身前,坚定说道:“陛下,请将臣妾打入冷宫吧,臣妾不愿出宫。”
姬月风华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请求,疑惑的看向跪在地上那人。不忍他一直跪在地上,将地上的人儿搀扶起来。
察觉到那道疑惑的视线,皇甫秋落凄凉一笑,定声说道:“臣妾真的爱陛下,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敢再看那绝望的眼神,姬月风华别开脸,淡淡说道“你并不爱朕,你只是迫不得已,落妃,不用再装得这么辛苦了,我知道你的苦衷,朕不为难你,三日后准备出宫吧”
“陛下是怪臣妾?所以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惩罚臣妾?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可以改,只求陛下别赶臣妾出宫。”
“落妃,朕不怪你,一切只是朕自作多情,怨不得人。不爱就是不爱,你也不要强迫自己了,还是出宫,远离这是非之地,做回那个潇洒的京城第一美人!”
“陛下恨臣妾么?”皇甫秋落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朕不恨你了,恨是因为爱,既然没有爱,就自然不会有恨了。朕会还你自由,回你的落霞殿吧!”
“没有爱,就没有恨…”皇甫秋落喃喃自语,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傲梅殿。
姬月风华看着那步伐不稳的人儿,终于忍不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