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被压迫在一道深渊,随之深深跌入谷底,意识再一次消失不见。世界里没有了世间的等级观念,没有曾经的苦大仇深,没有我最亲最爱的男朋友夏叶。在这个小小的、黑暗的空间里,只有我们紧密相连、交缠融化的两个灵魂。我最思念的人啊,我最难以割舍的人,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让我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要松手,不要停住吻我,我愿意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只要有你在身边。

我放纵的沉溺,深渊仿佛演变成洒满玫瑰花瓣的天堂,带着血色的花瓣,带着血色的味道,带着血的疼痛蔓延……

我轻哼一声,这般剧烈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腥涩的血液随着唾液咽到肚子里,从胃中翻涌出一阵恶心的感觉。我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易南北兴致一点也不减,好像要把压抑许久的情绪全数倾泻出来,他的手从后脖颈移到前面,没有往下面伸,而是在那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猛地睁开,脑袋中缠绕着那个寒冷的冬天,我冷漠的面对易南北,说出那些违心的假话,他一怒之下摔掉送我的项链,碎片溅落一地的场景触目惊心。似乎我们同时想到了那一幕,易南北僵硬的磨了磨牙,这般恐怖的声音吓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他离开我的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空落落的脖子。

嘴里轻轻念叨一句:“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目光像一阵飘零消散的风。

我的心一瞬间崩塌了彻底,全身在不停地颤抖,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上,易南北抬起头望我的眼神无比凄凉,如同密密麻麻的冷刺扎过来,钻心疼。我别过头去,不想当刚才的一幕发生过。

易南北冷静的向后退去几步,手掌不急不慢的离开我的身体,不动声色的说:“这就是我要的报酬,你走吧。”

我如同被践踏了一般,头发和衣衫凌乱不堪,神情幽怨、两眼无神。这和陪睡来谋取领导的青睐有什么区别,他把我玩够了就让我滚蛋,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吗?

我深吸一口气,将肚中的酸水咽下去,嘴角在源源不断流血,嘴唇又变得干涩,轻轻舔拭了一下,血腥味浓重地散发。我浅浅笑了,褪去暗淡的脸色,昂起头大步流星的走开,一切都没有发生,你我依然形同陌路。

街灯通明,我独自行走在黑夜里,与黑夜共眠,悲怆的心情有谁能懂?身边的高楼熄了灯,如同黑压压的山脉,那个还停留在楼里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可我永远看不到的是:易南北扶住墙,大口大口的喘气,目光时而紧聚,时而涣散,一只手反反复复的擦额头的汗,断断续续的说:“我留在这里……因为……你。”

大家都很累吧,黑夜依然长在,光明无复出之日。

一路走回学校,腿脚都累得没有知觉,夜已经深了,整栋宿舍楼少有几盏灯还在亮着,还好我有这么个休息的地方。小月还没有睡,见我满面仓惶的走回来,大声呼道:“陵风你怎么了,路上是不是遇到了坏人,他们是不是把你……”说完掩面作痛苦的样子。

她是多渴望我被坏人那啥了,每次回来三句不离这个话题,我白了她一眼,绕过去收拾收拾睡觉,小月轻盈的跳过来拉住我,羞涩的问:“你是不是和夏叶一起呆到这么晚啊,哎呦,还回来干嘛,在外面住得了。”

提到了夏叶,让我不禁颤抖了一下,惭愧涌上心头,我不该背着他跟易南北私下见面,还发生那种事情,就像红杏出墙一样。思前想后,我还是请教一下小月好了:“如果我不小心做了对不起夏叶的事情,该怎么办?”

“什么!”小月跳了起来,又平静的坐回去,这下认真的对我说:“你见旧情人了?”

“你是指哪一位?”我开玩笑道。

小月打了一下我的头,气急败坏的说:“你丫感情真丰富,真博爱!”

我笑了笑,不再没个正经,严肃的说:“小月我知道你懂我的,我的确对好多人有感情,但那都不是爱,除了……”

“连对夏叶都不是爱吗?”小月直面问我。

我不知要如何承认这残忍的事实,低下头就算默认了,小月呼嚎大叫起来:“你糟蹋我男神,拿命来!”

我难过的快要哭了:“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罪人,真该死。”

“不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灵光一闪,恶趣味道:“你献身给夏叶吧,你都是他的人了自然不会想着别人,一举两得啊!”

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太恶俗了,我把被子一拉钻在里面,小月把我的头拽出来,仔细的观察我两秒,大惊失色的叫道:“你的嘴怎么了,我这才发现啊,你跟易南北那个混蛋,呀呀呀!你们干了什么!”

我瞪着她,没好气的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能怎么办,又不能把他杀人灭口。”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提醒你一下,每个男人都不是吃素的,夏叶要是知道了你怎么收拾?易南北固然有钱、帅气、对你情深不浅,夏叶也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好男人,你别一次毁了两个,到头来毁的是你自己,选择了谁就放另一个人一条生路吧。江陵风,别让我看不起你。”

小月的话字字珠玑,我又何尝不知她说的意思,我的表面是一个选择,内心又是另一个选择,该听从哪一个呢?易南北是漂浮不定的,而夏叶才是实实在在、想见就能见到的,指不定哪天易南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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