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白云间大酒店珠宝展会上的这一起恶性放火、杀人、抢劫案,没过多久就被司法机关查了个清楚。
王泰判了重刑入狱,受了枪伤的王彪被宣判打靶,主犯冷昆、张恒以及从犯许优均已死亡,唯独案犯刘虎携带珠宝在逃,怎么也找不到人,无法归案。
白雪的白云间大酒店得到了王泰珠宝行的一大笔赔偿,被谋杀的酒店员工,其家属也得到了经济上的安抚,随着法庭上的法锤敲落,随着记者扛下了摄影机,这一件大案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然而,在离y市几十公里外的一处偏僻小山村里,在一座老旧的小平房里,有一个女人却对着电视屏幕落泪。
得知从犯许优已经死亡之后,吴娟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这一刻,她表情冷峻脸挂泪珠,盯着电视里法庭现场的白雪、李东、梅丹几个起身离场的案件相关人,心头上的悲伤慢慢化成了一条悲愤的毒蛇,扭曲着、挣扎着,一口一口,咬在心尖。
许优的死,是死于一颗子弹,来自于梅丹的枪口,也来自于李东的协助。三人在扭打撕扯当中,许优很不幸的,被一枪打中了肝脏,当场死亡。
吴娟抬手擦了把眼泪,不再看电视屏幕,她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起身,缓缓出了平房,一步一步,走进屋舍旁边的竹林。
竹林幽幽,鸟雀哀啼,山风习习,竹叶飘零。漫步在这一片竹林当中,吴娟终于是无法抑制悲伤,停在一颗粗壮的楠竹旁,一手扶住竹子,一手按住肚子,呜呜咽咽地哭泣,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为那不争气的男人。
哀伤了很久之后,吴娟斜倚着楠竹,眼光直直地看向竹林远处的小路上,一对昵声笑语、并肩行走的中年夫妻,她曾经很想像他两一样,有个伴陪着,也这样走在乡间小道。
渐渐地,吴娟的眼光渐渐阴郁,她希望那一对行路的中年夫妇摔下路边的沟渠,她希望他两摔死,或者淹死。
可那一对中年夫妇的脸上笑容不减,很轻易地,他两穿过沟渠上的小桥,走向远方,消失不见。
不由间,吴娟的怨念更胜,她恨人家出双入对,她恨自己单身一人,同时,她还憎恨白雪和李东。
如果不是他两无情,许优不会当一个微不足道的的酒店安保;如果不是他两无义,许优会在白家别墅守在她的身边,像丈夫守着怀孕的妻子;如果不是他两,许优不会死……
想着想着,突然间肚腹一阵痛楚,吴娟的脸色变得惨白,她赶紧扶住竹子弯腰,哇哇地干呕了一阵。
等这一阵子难受过去后,吴娟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疲倦,在楠竹旁稍停一会,她慢慢踱步回了平房,为了肚里还没出世的孩子,她躺在小c上,闭上眼睛平复了心情,慢慢将呼吸调匀,宁神静养……
这天已至七月下旬,发生在白云间大酒店珠宝展销会上的大案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李东估摸着警察也没再追查那几条消失的珠宝,便一个电话将李俊强招来,让他陪着自己去跟胡一刀聚一聚,顺便说一说这两条珠宝的事情。
陪着东哥去见刀哥,李俊强自然高兴,便万分主动地干好了司机的差事,一车载了李东,来到胡一刀所在的红森林休闲。
四楼的贵宾室包间里,已经开好了一桌酒菜,胡一刀坐在桌后一边抽烟,一边等候李东的到来,他的身后,有两个西装笔挺的大汉恭敬而立。
听见了屋外的敲门声,一个西装男快步上前拉开房门,见跟在女服务员后面的是李东和李俊强,西装男向李东微躬身道:“东哥好,刀哥一直在等你。”说着,伸开一手邀请,恭请李东进屋,等李东进屋后,却将身后的李俊强挡下。
李东大大方方进屋,坐在胡一刀的身边,露出笑脸跟胡一刀寒暄了两句,可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的李俊强没跟着进来,便问西装男道:“阿强呢?他怎么没进来?”
西装男恭敬回道:“东哥,您和刀哥在这里喝酒,他进来陪着,不合帮里的规矩。”
李东一听,将目光看向胡一刀,露出玩味的笑意道:“刀哥,我觉得我也不好意思陪着你喝酒。阿强跟我是生死兄弟,他不能进来坐着,我这当哥哥的也没脸坐这。”说着,便要缓缓起身。
“这叫什么话?”胡一刀赶紧将他摁下,又转头看向跟班,虎着脸道:“会不会办事?哪里那么多废话?”又一摆手道:“快叫阿强进来。”
“是,刀哥。”西装男垂头应道,又对李东鞠了一躬道:“不好意思东哥,刚才多了几句嘴,您别见怪。”
李东微笑了笑并不见怪,这人急忙又去了门口,请李俊强进屋。
这几人对李俊强客气,但李俊强自己清楚,这屋里站在刀哥身后的随便一人,都要比他资历老、辈分高、名声响。
李俊强是青联帮的人,自然不敢造次。进了屋后,他只是腼腆笑着喊了声刀哥好,便也站在李东和胡一刀的身后,双手交叠在小腹处,目不斜视,站得笔挺笔直。
李东可没管他青联帮有什么规矩,起身拽了他,把他拖到身边坐下,不准他起身道:“阿强,你陪着我来就是我弟弟,今天咱两是来做客的,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没错,你东哥说的对。”胡一刀爽朗笑道:“阿强,有你东哥在这,咱两就是私交兄弟,其他事不论,咱们大方喝酒。”说着朝后摆摆手,立刻的,一个西装男上前,开了桌上